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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嘲笑了数秒,江篱忍着不适咬牙下床,脚刚落地,她又栽回到床上。
须臾,她艰难朝浴室迈去,两条腿连走路都在发抖。
足以见得,昨晚男人真的发了狠。
洗漱好,江篱穿上了素朴的黑裙,绾着头发的发带亦是黑的,踢踏着棉拖鞋慢慢朝楼下走去。
“夫人,你起来了?”见到江篱的装扮,李妈震惊了片刻,忙不迭放下抹布,打招呼,但语气听不出一星半点的尊重。
“嗯,汤在哪?”江篱浑然不在意,清澈乌亮的眸子黯然失色。
“桌上那个便是。”李妈伸手指了指。
江篱习以为常,走过去端起便一口气蒙了下去,没有丁点犹豫,一气呵成。
“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江篱面无表情丢下这句话,在玄关处换上鞋,出门了。
等她离开后,李妈赶紧跑到座机旁蹲下,熟练的摁出一串号码。
没多久,那边接通。
“少爷,夫人喝了!”李妈如实汇报着,眼睛也不忘四处瞄着,生怕江篱突然返回。
整个办公室的高管,在明显感受到男人莫名骤降的气压时,都识相地闭了嘴。
顾瑾川放在手机上的手顿了顿,眸子快速掠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从鼻腔里哼出声“嗯”。
“她人呢!”
“刚刚出去了!”李妈如实道。
“嗯!”随即掐了电话,丹凤狭长的眸不经意瞥到屏幕上的日期。
月初8。
男人目光一厉。
难怪!
呵!
转而视线精准地射向战战兢兢地高管们,薄凉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继续!”
“好的,顾总。”
平时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今天却出奇的快,短短半个小时便结束了。
但谁也不敢吭声,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顾瑾川心情不好铁定和刚才的电话有关系。
墓地
江篱抱着白色的桔梗花轻轻放在墓碑旁,只见上面贴着张少年温润如玉的照片,眉眼带笑,公子世无双。
“阿屿,我来看你了!”她伸手扫了扫周围的落叶和灰尘,眸中空洞,散了所有色彩。
“对不起啊,阿屿,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死。”
“明明该死的人是我啊!”
“阿屿啊,我可不可以,不继续往前走了!真的好累,好累!”说着,她喉咙似是梗塞了异物,说不出话。
很久,很久,她才重新拾起自己的声音,“阿屿,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会好好活着,再累也不会食言。”
江篱擦拭掉不自觉流出的泪,嘴角慢慢露出绚丽多姿的微笑。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躺在这的人是自己。
相比死了的人,有的时候活着的人反而更痛苦。
江篱在墓地坐了很久,直到天空阴暗,开始下起密密麻麻的小雨,她才缓缓从冰凉的地上站起来。
笑着最后看了眼墓碑上的人,“阿屿,我要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啊!”
“这么不舍,为什么不去陪他?”冰冷刺骨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带着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