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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中,只闻那人微哑的叹息声高低起伏着,“身手不错,可惜人品不怎样。哎……”
舒旭尧皱眉。
席玉稹额上有汗意,“这是哪来的高手?轻功高得离谱,我们怕是追不上。”
舒旭尧垂头看着手中的软剑,沉默半晌,说道:“他似乎在试探着什么,未尽全力。”
“未尽全力,还能轻易挡住你我二人联手?”席玉稹一时不敢相信,追问,“他应该是冲着你来的,你居然不清楚他在试探什么?”
“不清楚。”
席玉稹便大为不屑,冷笑道:“千方百计阻止我进审刑院,好像多大能耐似的。可今天遇到的这一个个的,似乎都没把你舒大公子放在眼里呢。”
舒旭尧也不生气,笑着摇了摇头,“或许是我办案时得罪了人,才会被这人盯上。玉稹,你这性子更易得罪人,又是女子,若也遇到这等高手为难,何以自处?”
席玉稹听说他话中有关切之意,也不愿再吵下去,只低声咕哝道:“因噎废食,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二人转回州桥方向时,舒旭尧的小厮卢笋飞奔而来。
“郎、郎君,总算找到你了!老主人让你立刻回府!”
“出了什么事?”
“说是云家出事了!”
“云家?哪个云家?”
“就是那位云池云先生家。说是云家隐姓埋名住在真定府,被人灭了满门!大理寺去了两个月,才查出这户被灭门的云家,就是云池先生家!”
舒旭尧呼吸一滞,忽然想起小食店里,云小娘子低低哑哑的话语。
“看来,是我高看审刑院,也高看了……这满朝文武。”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
满天星辰,都像极了云小娘子澄澈晶亮却满含讥讽的眼睛。
收到舒家相邀的请贴时,阿兰正打量着后院的木香花。
她扫了眼阿涂手中的请贴,抬手用小剪子拨着木香花藤,慢悠悠地问:“是舒家下人送来的?”
阿涂道:“来的倒是名管事,但放下请贴就走了。”
话未了,只听一声低而细的冷笑,然后就是“咔嚓”的一声,阿兰手中的剪子闪着寒光开阖了下,一支木香花落到她手中。
玉白瘦巧的手,托着簇簇小雪团般的白木香,冷冷清清,无来由地让人打了个寒噤。
阿涂忐忑了半晌,才壮着胆子低声问:“小娘子,舒家……为什么找你?”
其实他想问,小娘子为什么找上舒家。
他以为阿兰多半不会回答,但阿兰顿了片刻,居然答了他。
“云家和舒家有婚约。但云家出事了……”阿兰歪着头,笑容明媚中带着一抹天真,“阿涂,你觉得,云家会认这门亲事吗?”
阿涂惊骇,“真、真有婚约?”
“若没有婚约,我折腾这一出出的,闲得慌?”
阿涂看着手中的请贴,逼自己静下心认真想了想,才答道:“舒府派管事来送请贴,说明舒家是知道这门亲事的;管事放下贴子就走,说明舒家,包括舒家这些下人,并没把这门亲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