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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是觉得小丑非常的张狂,”我戴着取证手套,在门板上隔空描画着痕迹的形状,“他作案的手段耸人听闻,肢解,将尸体烧焦,都是很可怕的手段。藏匿尸体的地点,都并不是荒无人烟的地方,但是最后尸体被发现,距离作案时间都至少过了一周的时间。这些,都是这起案子与小丑案件的共同点。”
“但是,小丑癫狂的体现,还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他作案的完美性。”
“门上这个黑色的痕迹,应该是凶手在藏匿尸体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这一点,我相信痕检的同志已经有了结论。”
“小丑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我总结道,“小丑作案手法惊世骇俗,但是又绝对完美,戏弄警方,但是又让人抓不着他的把柄。这次的案子,不符合他的作风。”
“如果我没猜错,现场大概还有别的地方留下了痕迹吧?”
苏晴听了我的话,一直没有打断,而是在抱臂沉思,这会儿听了我的问题才抬起头来,“是,现场还有别的痕迹。”
“还有一处,”苏晴站在卫生间的窗口,“就在这里。”
我凑上前去,看见一团黑黑的东西粘在窗台上,看起来有些像是小时候用煤炭在地上写字的痕迹。
“这是?”
“负责痕检的同志分析了这道痕迹,提取物中有一定成分的人体组织。因为有人体组织,所以又提交了法医组进行检查,检查的结果还没出来。”
我凑上前去,分析着痕迹的形状。这形状有些像纺锤形,但边缘有些模糊,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蹭上去的。
我比划着大小,这大小比人的手掌稍微大些,跟脚掌差不多大。
脚掌,残留的人体组织……
难道这是死者的脚掌留下的痕迹?
我压下心头的那个推测,不可能,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荒谬了。难道死者一具焦尸,还能够爬上窗台,留下脚印?
我抬起头看窗台外,窗台外是操场,这是六楼的女生宿舍,从这里跳下去,基本没希望能够活着。
但是如果跳下去的本身就是个死人,应该也就没所谓了。
天阴沉沉的,云乌压压的一片好像要压到人的头顶上。外面已经起风了,远处隐隐有些雷鸣声。
“结果出来了。”我听见门口有人喊道,应该是法医组终于拿出了结果。我转过头去,正看见法医脸色苍白,他的额头甚至都冒了些冷汗。
法医见过的尸体不比我们刑警少,而由于他们还需要对尸体开膛破肚,在面对案件时有时比我们刑警还要淡定。这只是一个痕迹而已,他怎么会吓成这样。
“鉴定结果,初步断定,”法医艰难地吞吞口水,房间中的日光灯刺啦闪了一闪,而后又重新亮起。
法医抬头看着灯,嘴唇哆嗦,用颤抖的声音说:“初步断定,这是肌肉萎缩皮肤碳化后,留下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