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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庆出门后,楼下的娄万通突然大声道:“头儿,我已经将您母亲的资料全部汇总完毕,您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楚卓便如一阵风般冲到了楼下。
他盯着电脑屏幕快速看了遍,牙齿已经咯嘣作响,他昨日拿到的资料中记载母亲受刺激发疯后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在江城精神病院中,而且,过得很不好......
“你继续,他们回来和他们说一声,原地待命!”楚卓飞快地交代着。
李松鹤忍不住道:“少爷,是去见夫人吗?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楚卓犹豫了一下,道:“没事,等把她接回来再说吧,她情绪现在应该很不稳定。”说罢,他立刻出门,赶往江城精神病院。
不想让李松鹤跟着还有一个原因,是这次过去,很有可能会见血。若是又不开眼的人伤害母亲,他一定不会亲饶!
若说七年军伍生涯之后,他觉得最为亏欠的人非要选出一个,那就是母亲柳韵。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想来却何其讽刺,亲眼见证了家族的破败、家人的惨死,一个人无依无靠、最后被逼到发疯,这是何等折磨?
当楚卓赶到医院时,双目已经通红。
他大步穿过走廊,最后站定在了一间病房前,此时里面正在传来交谈声,透过狭窄的玻璃窗,楚卓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窄小、阴暗的病房中,床上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看不清面容,只能见她身穿蓝白病号服,手中不知抱着何物,嘴里嘀嘀咕咕的,似乎在唱什么歌。
而床前站了一个医生和两个人高马大的男护士。
医生翻着手里的病历,不耐烦地扫了眼床上的女人道:“打了镇静剂还那么疯婆子似的吗?”
“今天还没打,但比平常老实多了,而且,镇静剂她怕是打不起几针了。”
男护士小声地贴在医生的耳边道:“这个女人都没人来看过,住院都几年了,最近她的钱快要没了,最多只能住三天。”
“三天?联系家人没?”医生一挑眉。
“没有,打不通。”
听到男护士这句话,医生脸上愈发不耐烦了,他猛地将手里的病历一合,骂骂咧咧地道:“特么的,一个没钱的糟老太婆,没钱了就轰出去!天天搁这撒泼,谁爱伺候她?”
旁边的男护士没吭声,和另一个护士对望了一眼,心中冷笑。
其实他们两人早就开始各种极端手段了,无依无靠的精神病人,可是最好的发泄对象,不开心了就直接来打一顿便是。
医生瞅了眼床上的女人,越看越烦,道:“既然没钱,单人房也别住了,拖出去送到多人间去!”
多人间最少有三个病人同住,极其不稳定,放到那样的环境中愈发不利于治疗。
门口的楚卓,已经握紧了拳头,但他还在忍,在等着那女人抬起头的时刻,好确认到底是不是自己七年未见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