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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萍打断了钱双曲不情不愿的道歉,定定地看着他:“他先是期末考完试不通知我开家长会,再是我从我同事那儿收到成绩单,倒数第二的名次简直让我想钻地底下去。”她顿了顿,依然死死地盯着钱双曲:“还有的是现在,过个年没个礼貌刻意找茬,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干点儿什么!大不了,大不了咱这个年谁都别过!”
“妈,别的事明天再说,今天别生气。”钱一涵坐到穆萍身边,轻声劝着。
“干什么明天再说?今天你就给我解决!”穆萍冲钱双曲瞪着眼睛。
钱双曲望向手足无措的钱一涵,一时之间,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钱一涵一直想过个年,穆萍平常回来的时候很少,多半时间都是在学校里,不是在带学生就是在开会,就连周末也很少回家吃顿饭。
过年,是她一定会回家的一天。钱一涵一直盼着,就是想三个人一起吃顿饭,如果可能的话,晚上还能一起看电视,吃饺子,守岁。
钱双曲一方面不想让钱一涵失望,一方面却着实控制不了自己。
他和穆萍就像是火柴和炸药引线,一点就着。
钱双曲攥了攥拳,转身进了屋,过了一会儿,他穿好了羽绒服走向门口。
“双曲,双曲!你干嘛去啊?”钱一涵快步走过来拉他的胳膊,“过年呢你去哪儿啊!”
“姐,”他压着火儿说道:“你觉得今天我要是不出去,这个年能过安生么?”他定定地望着姐姐失望又着急的目光。
“那你也……”“让他走!”穆萍在沙发上喊道,“你别留他!”
钱双曲穿上鞋也没站直了身体,就着微微弯腰的姿势,轻轻抱了抱钱一涵。
抬起头时,他看见钱一涵眼里浮着一层薄薄的泪水。
“对不起。”他轻声说。
然后转过身开门出去了。
门内没有别的声响,钱双曲慢慢吐出一口气,下了楼。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冷风像把刀子一样在他脸上划着道子。钱双曲又走了半天,进了一家粮油店,出来时手上拎了一桶豆油和一袋面粉。
他站在路边,很久才打到了车,坐上去后又想了一会儿才报出目的地。
“鱼香肉丝,狮子头,水煮鱼,再拌个凉菜。”夏五常抬起头,“够了吧?”
“凉菜就别了吧。”蒋云琛说,“再炸个春卷吧。”
“也行。”夏五常动了动,没站起来,“等会儿,咱先分个工。”
“什么工?”
“少装傻。”夏五常踹了他一脚,“一口气全做了你要累死我?”
“累不死。”蒋云琛笑着说道,“你累死了我帮你收尸,菜给你供坟头上。”
“妈的。”夏五常也乐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喘匀了气,站起身,又踢了他一脚:“鱼香肉丝和水煮鱼都有料,你把这两个弄了吧。”
“行。”蒋云琛点点头应了,躺在沙发上又伸了个懒腰,这才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