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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眼泪从云染的眼角滑落,没入枕间。
薄沉寒忘记了。
他忘记了那枚蝴蝶胸针的来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记在心上过。
……
十三岁那年,云染揣着积攒几年的零花钱,一个人去拍卖会,想要拍下那枚彩钻蝴蝶胸针。
最后却因为囊中羞涩,连举牌子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家她偷偷哭了一个星期,眼睛红肿了就拿冰敷,骗薄夫人是没睡好。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薄沉寒突然来到她的房间,把那枚蝴蝶胸针扔到她面前。
“拿好了。”
见她愣愣的,他面上又显出惯有的不耐烦,“做我们薄家的人,想要什么就去争,争不过不知道说句话?当我们都是死的吗?”
云染捧了蝴蝶胸针,眼里都是星星。
“谢谢、谢谢寒哥哥……”
薄沉寒看了她两秒,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以后不准哭了。”
……
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
到了薄家之后,薄家长辈都对她疼爱有加。
但许多做人的道理,都是薄沉寒教她的。
曾经,是他告诉她,想要什么就去争,如果争不过,他会替她去争回来。
可是现在,她去争了,他又说她骄纵,要和她解除婚约。
多么可笑。
……
云染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马姐打过来的。
“快过来!薄沉寒发律师函了!”
云染急匆匆去退房,前台甜甜地笑着,“这位小姐,您的房间已经付费一个月,您可以随意入住。”
云染不依,退了房,把余下的钱给俞祈晏打了过去。
【师哥,今天的房间钱先给我记账,开了工资再还你。】
赶到兴业,马姐骂娘的声音一整层楼都听得到。
“钻戒是他带人去选的,大晚上是他给人披的衣服,两人七年地下恋长跑证据确凿,现在告我们造谣,我造他妈的谣!”
见云染跑进来,她直接把律师函往她怀里一塞,“来,这是你的!”
云染低头去看。
也差点骂出声,“为什么我是主被告?”
“柿子逮着软的捏呗!”马姐耸肩,“上到集团下到我们部门都被告了,不过只有你被重点关照。”
“是因为染染师妹的那篇稿子吧,点击浏览转发量现在一骑绝尘,师妹,这个月奖金稳了。”徐森还有心情打趣她。
但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我觉得师妹就是踩准了薄沉寒的痛点,他这是急了。”
“对,肯定全部被说中,所以才气急败坏。”
云染幽幽地抬头,看着马姐:“主编,你早上说过这事情反转不会太大。”
马姐气得吐掉了嘴里的棒棒糖。
“我问候他薄家十八代祖宗!”
正骂骂咧咧着,法务部来人了。
找云染要身份证信息。
薄沉寒主告的就是兴业娱乐新闻下面出品的一篇文章,和它的撰稿人。
文章掘地三尺地抠出了他和殷晚晴的爱情糖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