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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来杀人的人,自然不会有杀气。白锦曦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此刻,刚才惨叫的人已经丝毫不见了踪影。他不可能消失得这样的迅速。
难道只是一场梦?
他点亮了灯盏,在床前两尺的地方,发现了一滩晶莹的积水,正顺着地板悄悄的蔓延……
白锦曦再次回床躺下,依旧能感觉到脖颈上刚才的凉意。那是一只异常冰冷的手,仿佛冰封了千年的死尸,那一瞬间的寒意直逼人心。
夜凉如水,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深夜,可赤焰山庄却是灯火通明。
双髻的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进书房,桌案上的青酌正托着腮把玩着精致的玉箫,被推门而入的丫头着实吓了一跳。
“少爷……小姐她,她……”
“怎么?”不悦地皱皱眉,青酌将玉箫放回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不断喘气的丫头,“青琉怎么了?”
丫头深吸了口气,这才急切的说:“小姐不见了!”
那温润的表情终于变色,青酌猛然站起身,一眨眼便飞身出了书房。丫头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房眨巴了下眼睛,提着裙子又往来时的方向追去。
第二日,阳光晴好,这是凌关最近难有的好天气。
街道上是刺眼的白。积雪被阳光映照,重叠反射,相互交织。行人依旧很少,一个个都表情漠然,看不出悲喜。
出了凌关城,往东,便是一大片的皑皑的雪山。
没有纵马,白锦曦只身一人来到了这雪山的山脚下。只是隐隐觉得这雪山之中有些异样,他将褪下的大氅随意的扔在雪地上,身上白色的单衣在被寒风吹起了衣袂。
天色忽然大变。乌云翻滚,狂风迅疾,苍穹深处隐隐有风雷声响。刚才的朗朗白日,恍若隔世。
从踏进这凌关城的第一刻起,白锦曦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这样的天象,他并不畏惧。他此刻感到心悸的,是周围浓重的杀气,那杀气是如此的凛冽酷寒,难以捉摸,远比那狂风惊雷可怖。这杀气背后,会是怎样的景象,能让白锦曦的手微微颤抖?
在雪山的正前方,是一块圆形的广场,用凌关城那些拥有信仰的人的言词,这里便是他们用来祭拜雪神之地。广场上铺满了厚厚的积雪,洁净无瑕,没任何人走动的痕迹,只有白锦曦身后延伸着的一列笔直的脚印,白锦曦决定在这里等待对手的出现。
是七个人。
七个身着白色铠甲的蒙面武士,如灵光一般突然闪现,将白锦曦围在正中。七个武士身后的雪地上,依然没有任何踩踏的痕迹。他们仿佛从地下突然冒出一般。白锦曦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阁下何人?”
“白锦曦。”
“为何来凌关?”
“游玩。”
“哼,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只要我觉得好玩,没什么不可。”
“那你只有受死了!”
既然已决定动手,一切口舌便都是多余。话音刚落,为首的那个白衣武士的长剑已经刺来。白锦曦盯着他的剑势,不禁泛起一阵疑惑。因为这样的剑势和力道,实在太过于平庸。如果这七个人都是这样的身手,又怎么会让他感到如此强烈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