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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他没事吧。”顾浅冬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目光从没离开过手中的报表,每每放下一份之后,又重新拿起另一份报表。眉目间竟透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严肃和庄重,或许这三年的时间,他真的改变了吧,只是我自欺欺人地告诉我什么都没变罢了。
“没事,我来帮你。”我无奈地摇摇头,正准备从顾浅冬准上一堆报表中抽出一半的时候,顾浅冬反应比我还快地伸出了手,“不需要了,找你来不是帮我工作的,而是爸要找你呢。去吧,去爸的办公室就行。”
想想也是,顾浅冬不会因为工作的事情而把正在照顾陆泽的我叫进公司。
“爸,这么急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我自然的把包一丢,坐在了办公室里的沙发上。
“你知道公司里只有一个继承人……”
“我哥。”
我看见我爸的脸上明显的缓和了一些,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合同,纸上还散发着一种僵硬的温热。我看了看合同,我冷眼看了看直冒汗的顾言盛。当着他的面,将合同撕成了一块一块的,漫天纷舞的白色纸片在空中飘荡着,一点一点地靠近了地面。那是一张保证不抢夺继承人位置的合同。
“如果你把我想成了那种人,那么请断绝我们的父女关系。”我毫不留情地重重地推上了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像是被一盆冷冰冰地水淋湿了一般。我的父亲顾言盛竟然怕我抢了顾浅冬的继承人的位置,用这样僵硬冰冷的法律手段自以为是的把我硬生生地推进死胡同,然后以陌生人的冷眼相对把推出他的世界。
我心情烦躁地盲目地走在了大街上,又不敢打扰此时正在休息的陆泽。
——当世界上连亲情都冰冷的时候
——那世上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我抱着膝盖坐在街边的被修剪整齐的草坪上,将脑袋深深地埋在膝盖里。路边的行人焦急地看着时间,没有谁的目光扫过,停留在路边这个无助的少女上。他们只是以匆忙的路人的姿态路过而已。
苍白的天空被渐渐下沉的太阳的光芒染成妖娆的红,整片天空一片血色,沉沉的,如同这个冷漠的城市一样。站起来的时候,我的腿已经有些麻木了,缓了缓才朝家的方向走去。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家已经定义成了友谊和爱情,亲情对于我来说早就一文不值了,甚至让我感到厌恶。
街边刺耳的喇叭声一层一层地重叠中,从不怠倦,整个街道被堵得死死的,一点缝隙也不留。人们在车窗之间的争吵交杂在喇叭声中,显得微小而又烦厌。当夜色渐渐降临的时候,我才走回了家。
饭桌上的饭菜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当他们看到我的下一秒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眼泪猛然涌上我的眼眶,顾言盛从来没有在乎过我。小时候,我在同学家玩到十点才回家,他也只是简简单单地交代了两句,然后吩咐佣人为我准备饭菜,自己上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