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披上了人皮。
客厅。
夏霜默默坐在他腿上，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跑。
奶油蛋糕上缀着鲜红的草莓，香甜无比，夏霜却没有任何胃口。
偏偏骆寒阳叉起一块蛋糕，递到她的嘴边，她颤抖着张开嘴巴，全部吞下。
“好吃吗？”骆寒阳问。
咕噜咽下，她赶忙点点头。
其实吃不出任何味道，只是害怕惹怒他。
“和我在一起，你不开心？”又一块蛋糕被放到嘴边，夏霜回过头，对上骆寒阳阴森森的黑眸。
“没……没有。”她小心翼翼。
“那你为什么不笑？”骆寒阳的声音冰冷。
夏霜一时失语。
又是令人烦躁的沉默。
骆寒阳的后槽牙紧了一下，另一只手自后抚上她的发，柔软顺滑，却抚不平他心中的戾气。
“我们重逢那天，在蛋糕店，你对那个男店员笑来着……对吧？”
骆寒阳的语气很平淡，夏霜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夏霜回到A市已有半年，那晚，脸熟的男店员说了两句玩笑话。
她也没多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作回应。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骆寒阳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明明那只是个偏僻的，不知名的小店。
“对陌生男人都可以笑，对我就不行？”骆寒阳又问，脸上已没了笑意。
“我……”夏霜刚开口，叉子上的蛋糕就掉了下去。
“啪”，犹如坠楼的人，白色的尸体四分五裂，黏在骆寒阳的鞋上。
骆寒阳有严重的洁癖，夏霜很清楚。
她下意识想逃，没等站起，就被骆寒阳掐住了后颈，摁着跪了下去。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夏霜拼命扭动身体，却发现不能动弹丝毫，膝盖在地板上磨地生疼。
“舔干净。”
“你……说什么？”
夏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费力抬头，对上骆寒阳似笑非笑的眼。
“告诉我你失踪的原因，或者把蛋糕舔干净，选一个，我就还你自由。”骆寒阳故意放慢了语调，傲慢如同王者。
夏霜的瞳孔骤缩，眼里翻涌着压抑的情绪。
自由，是她这几天极度渴望的东西。
一边是难以吐露的真相，一边是非人的践踏，选哪一个，都是痛苦。
骆寒阳玩味地看着夏霜的脸，享受着她此时的煎熬，他只想知道夏霜和绑-架-案到底有什么联系。
动动嘴皮和受辱，该选哪个，是人都知道。
夏霜闭上眼，几秒钟，像几年一样长。
“只要我照做，你就会放我走？”她看向他，希望他遵守承诺。
“当然。”
不管答案是什么，骆寒阳都可以接受，解开谜题，他就和她求婚，一辈子对她好。
“我说话算数。”怕她有所顾虑，骆寒阳强调。
夏霜深呼吸一口气，低下头去，看不到骆寒阳吃惊的表情。
拖鞋上的皮质纹路以及那块白色的污渍在眼里越放越大，她甚至都能闻到一丝香甜和尘土混合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