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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软玉在怀,这天底下哪有几个男人当得了柳下惠。
衣衫尽落间,我瞥见他红得妖冶的眼角,额角滴落的汗。
原来清朗如月的宋大公子在床笫间也会露出这样动人的表情。
这一晚,宋祈扣着我的腰,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我的名字,“沅娘,沅娘…”
就这样,我顺理成章地成了宋祈的通房。
他隔几日就让人送来一些伤药和祛疤的软膏。
哪个男子不追求女子冰肌玉骨,像我这样身上有大大小小丑陋痕迹的人,多半是被看不上的。
看到那些伤疤的时候,宋祈眼里充满了怜爱,他轻轻摩挲着我后腰一处凹凸不平的皮肤,声音低哑地问我:“沅娘从前一定过得很苦吧?”
我蹙着眉,眼泪汪汪地趴在他胸膛道:“现在有公子,就不苦了。”
当初能被人贩子卖出好价钱,也就是看在我有张好脸。
我那可怜的阿弟就没这么幸运了,才六岁就被卖去地主家当贱奴。
先帝在时,在政务上虽算不得什么海晏河清,但也平平淡淡没什么大事。
后先帝驾崩,新帝年纪尚幼,恭亲王刘恩打着稳定朝局的名号成了摄政王,从此皇权旁落,新帝成了刘恩掌控朝权的傀儡。
为了所谓的充盈国库,刘恩借着天子之手加大征税力度,愈加繁重的赋税把各州的很多农户压垮,加上这几年江南水灾频发,出现越来越多的流民。
食不果腹,流离失所,一些闹得厉害的州县,不出十步就能看到一群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人聚在一起,若是走近一看,会看到他们之中有的人身体夸张地浮肿。
因为饿得厉害,有时候他们实在忍不住了就抓一把土来吃。
更有甚者,为了活命,易子而食。
我亲眼看着隔壁的楼婶把她们家最小的儿子和别人换了,那口沸腾的锅里,还漂浮着一些细碎的毛发,散发着诱人的肉香。
楼婶见我们可怜,端了一碗肉汤过来,我紧紧抱着怀里的弟弟不敢接,胃里翻江倒海。
为了生存,我曾跑很远到一些富贵人家门前磕头讨吃食。
那一身的伤痕,是我得罪了一个豪绅的后果,就因为他的外甥女说我碍了她的眼,他就毫不留情地挥起鞭子将我打了一通。
只不过,这些我不会和宋祈说,他也没必要知道。
03
宋祈允我在府里四处走动。
宋太傅前年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官,带着宋夫人去云游,如今偌大的宋府,除了宋祈,也就一个整日闭门不出,吃斋念佛的老太君。
今日恰好遇上宋祈在水榭里作诗。
桌上放着他刚写好的笔墨,字如其人,清秀挺拔,翩若游龙。
“要学吗?”
宋祈怜我不识字,主动提出要教我。
他站在我身后,那双温暖的大掌轻轻包裹着我的手,常年执笔生的薄茧磨擦着我的手背。
两人挨得近,宋祈身上有种淡淡的竹木香,这时,只要我稍一侧目,便会看到他专注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微勾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