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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又转而对我语重心长的说:“白娃子,人家姑娘不嫌弃咱家穷,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待人家。”
见我发愣,母亲有些不高兴的说:“怎么了,你还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擦了额头冷汗,强颜笑着说道。
母亲和蔼笑着说:“这样一来,我心里头也没什么牵挂……”
话说将半,母亲把头一歪,身子散散的倒下去。我焦急喊了一声:“娘!”忙要上去搀扶,可是触碰到母亲颈动脉时,却已停止跳动。
母亲走了,我扑倒在床边痛哭。当我哭得声嘶力竭,两眼发黑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是老瘸子带来的村里德高望重的一些老人,他们把我扶出屋子,又一同商议母亲的后事。
老家还有一点存款,不敢说让母亲风光大葬,也能算得上体体面面。
丧宴办过之后,按照老家的习俗,我要在母亲棺前守孝三天。
我娘是横死,老瘸子吩咐说要用黑棺镇邪。夜晚,我在村后杨树林里打铺盖,为娘亲守灵。
白森森的灵棚吞着一口黑棺,旁边列摆着裱糊童人,花轿,还有风中哗啦啦响的花圈。
家里穷苦,老爹又死的早,母亲一生没享福过,如今落得横死下场,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难受的同时,我心里更觉得悚然。老人弥留之际能看见不属于阳间的东西,母亲曾看见我背后站着个女人。
那女人是谁?现在是否还在身后!
默默流泪一会,我有些困乏了,就倒在地铺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在梦中,我又看见了那个女人,她捂着脸幽幽哭泣,让我觉得头皮发炸。
她用手捂着满是血洞的脸,用哀伤凄楚的声音说:“快走,瘸子要害死你……”
我被吓出一身冷汗,豁的从梦中惊醒。
在睁开眼的刹那,一张苍老面孔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用浑浊的眼珠恶狠狠的瞪着我!
正当我要失声叫喊,老人干枯的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巴,“白娃子,是我!”
定了定神,我看清了眼前的老人,心里头安定了许多,“李叔,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哼,如果我再晚来一会,你小子就嗝屁了。”老瘸子用手指着灵棚里的棺材,脸色阴沉的可怕。
我惊恐的瞪圆了眼睛,原本好端端的黑棺,竟不知道被什么给翻开了!
被翻开的棺椁内侧,有密麻指甲挠痕,我看得触目惊心,冷汗噌的冒出来。
“我娘呢!”
老瘸子猛抽一口旱烟,眯着眼缓缓吐出,“染上女鬼的邪气,诈尸了。”
我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活着的时候娘饱受病痛,死了还被女鬼祸害得不得安宁!
捂着冰凉的胸口,我额头青筋暴起,愤怒的喊,“有什么事冲我来,把娘的遗体还给我!”
凄厉老鸦扑棱翅膀飞走,林子里异常寂静。
“你鬼吼个什么!”老瘸子吓得脸色煞白,慌张的四下张望,像是怕惊动了潜藏暗处的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