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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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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无渊皱了皱眉头，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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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看来，他知道这云庄主有些不把自己女儿当人。自古男尊女卑，他还没有察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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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这么一听，他心里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处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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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来得及嗟叹，那个叫幽兰的侍女又是愤愤不平道：“姑爷娶了小姐又怎样？如果他这一趟折返回来，指不定是嫌弃小姐。这些年里，小姐一个人住在别苑，除了那些教养师傅，平日里说话的伴儿也没有一个。她自来性子古怪，如今新姑爷又是这样的品性，我瞧着也忒是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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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无渊摸了摸下巴，默默地思索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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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另一个侍女叹了口气，说道：“你怕不是跟着小姐跟久了，忘了分寸。这些哪里是你我两个下人能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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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闭口不语，过了半响，又是声音里带了一丝怜悯，恨恨道：“都说我们是下人，我瞧着小姐活得倒不如我们下人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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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个侍女听见她说这话，顿时脸色一变，声音又是恼恨又是害怕：“幽兰！你别说了！你要受罚，别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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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再无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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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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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露深深，月华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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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无渊坐回床榻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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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匆匆而来，同外面两个侍女低声交谈了一番。恨无渊站起身，门外两个侍女已经应了命，脚步轻轻地离开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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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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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进门的会是朝暮城或者青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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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披着月色而来的人并非他所见过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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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五官在月色下清秀温雅，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种孩子气的天真，腰间持着一把青色的长剑，站在门口歪着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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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无渊懵了一下，刚刚设想好的反应在此刻全都化作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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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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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还是正派，抑或是云庄派来试探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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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朝暮城不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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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门外两个侍女的反应，这应该是云庄的人。但看这个模样，恨无渊在脑子里搜遍了自己这些天所见之人的脸，都没看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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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年手里扶着剑柄，站在月光下，仿佛一个顽皮的孩童，朝着他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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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纯洁地像是林中悸鹿，干净地让恨无渊有一瞬间觉得他只是个无意闯入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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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几天见的奇葩太多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正常人，他都开始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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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遥遥相望，许久都没有说话。恨无渊屏气沉心，打定主意不能轻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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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年好奇地看着她，也是久久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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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共处一室，僵持许久，那个少年才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