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被打断话差点噎住，只能忍着气道：“棠月，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为什么要回去？”
棠月毫不客气，“我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不可见人之事，谢世子既然这般理直气壮，何惧人前对质？”
“棠月！”
谢辞见她油盐不进有些生气，“你别任性。”
苏棠月冷了眼。
又是这句话，又是叫她别任性。
她上辈子简直听得够够的。
苏棠月言语陡然尖锐：“我与世子讲道理，世子说我任性，我若是任性之时，世子是不是又要说我跋扈不讲道理？”
“人之生也直，心直则身直，可立地参天，君子仰不愧于天，义以方外。”
“谢世子要是问心无愧，坦荡光明，觉得你从无冤枉我之说，䧿山之事也非你之过，那你又何必拿任性二字来堵我的嘴，还是世子早知理亏，只是仗着表兄妹情谊，拿你我二人之间的亲缘逼我退让？”
“我没有！”
“既然没有，你怕什么？”
满室皆静，惟独萧慎戏谑笑了声。
他有些散漫地瞧着小姑娘跟只张牙舞爪的猫儿似的，将谢辞问得哑口无言，眸中弥漫着笑，连下颚轻扬时也绷出一丝带笑的弧度。
苏棠月仿佛得了鼓励，下意识挺直了背脊，学着初见萧慎时他满是冷冽睥睨的神情。
“你总说我欺负苏兰雪，敢问谢世子，苏兰雪入京这半年有余，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欺负她？”
“你……”
谢辞张嘴就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脑子里却一片茫然。
他曾有几次去苏家时看到苏兰雪落泪，一问她便吞吞吐吐，问她是不是受了委屈她也只掉眼泪，而且苏兰雪跟棠月相处时总是怯生生的红着眼圈，棠月又总是发脾气。
谢辞便下意识觉得是棠月欺负了苏兰雪。
可要说棠月怎么欺负了，又做了什么，谢辞居然一时间根本说不出来。
棠月见状嘲讽：“怎么，谢世子哑了？”
谢辞张了张嘴，满是羞窘：“我哪能知道你在苏家做了什么，反正你就是欺负她了，要不然她怎么会每次提起你时就落泪？”
“姝兰身世凄苦，以前过的也甚是清贫，她好不容易才回到苏家，她也是你亲姐姐，你为何不愿善待于她，非得咄咄逼人，让她连二房院门都进不去，只能委屈待在大房那边？”
“难道不是她为了黏着苏砚修才留在大房。”棠月嗤笑，“况且我凭什么要善待她，她算我哪门子的姐姐，她不过是……”
“棠月！”
苏兰雪听到苏棠月的话时心中就是一咯噔，眼见她要说出不该说的，急得就挂着眼泪打断。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我不该回苏家，我不该碰了夫人的长明灯，更不该央求着阿兄带我去灵云寺，你不喜欢我，我往后都避着你。”
“你我是至亲姐妹，又都是苏家血脉，父亲已经走了二房只剩下我们两人，我们本就该彼此照顾，你别说气话，伯父和祖母知道后会生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