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画蛇添足呢？”刘文钰一开口，周遭众人瞬时哄笑一堂。
顾九龄没理会他，将画卷轻轻收起，“把这个东西送回府，交给冬衣。”
“是！”李贵赶紧收好，塞进怀中。
被顾九龄忽视，刘文钰猛地拍着桌子，“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北凉天下只有一条龙，你最好谨言慎行，免得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落一个亵，渎皇室的罪名！”顾九龄轻嗤，“你们呢？还想跟着他一块哄笑吗？”
笑？
哪笑得出来。
亵，渎皇室，有几个脑袋？
“你！”刘文钰被怼得面色青白。
顾九龄懒得搭理他，疾步走出了学堂，紧随钟太傅而去，“小爷没空理你，你好自为之！”
丞相府和太师府本就是对头，被顾九龄压了一头，刘文钰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可顾九龄有句话说得很对，她有官职在身，而他刘文钰……不过是个贵家之子，仅此而已！
“太傅！”顾九龄疾步上前。
钟太傅两鬓斑白，见着顾九龄的时候，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书册，见鬼般的盯着她，“你、你想作甚？”
“怕什么？我长大了，不会再炸茅房！”她翻个白眼。
李贵想，还好当时自己不在，否则那场面……定会终身难忘，如眼前的这位钟太傅一般。
“个子是高了。”钟太傅喉间滚动，“顾大人，你想、想怎样？”
顾九龄上前一步，冷不丁将胳膊搭在钟太傅肩头，圈着他往前走，“老头，我真的改了，你好好说话，别那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难说！”钟太傅扯了唇角，几欲拂开她的手。
顾九龄眉头一挑，猛地揪住钟太傅的衣襟，“别给脸不要脸，回头惹急了，炸你太傅府的茅房！”
钟太傅：“……”
“在书房等你，赶紧过来！”顾九龄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钟太傅手一松，怀中的书册“吧嗒”落地，额头薄汗微涔，一把年纪了还要遭受这样的惊吓，真是……
“造孽啊！”
书房内。
顾九龄坐在靠椅上，双腿交叉搁在桌上，手中把玩着案头的镇纸，吊儿郎当的痞态，与从前并无任何区别。
“老头，你是用爬的吗？走得这么慢！”顾九龄勾勾手指，“过来，我有事要请教你！”
请教？
钟太傅哆哆嗦嗦，这是向人请教的样子？
倒像是问供！
“顾大人，你想问什么？”钟太傅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这会腿都是软的。
李贵赶紧端了一张凳子，“太傅大人，您请坐！”
“我爹说过，钟太傅是三朝元老，学识渊博，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顾九龄的舌从后槽牙处舐过，“现在我想请教一下钟太傅，关于朝中局势。”
钟太傅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户部尚书李明海是太师的门生，平素与太师府走在最近，他一死，朝中局势会如何转变？”顾九龄盯着他，目色微沉，翻涌着凌厉寒光，“如实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