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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某个下午,我接到我老板的电话,“什么时候回来?”
“青姐你想我啊?”彭青青大我两岁,但她阳光得就像我妹妹一样。说真的,不知道的也许还以为我比她大呢,当然也不是说我老气。都青春美丽,而且年龄差得也并不大。
“亲爱的员工,别这么无耻好吗?”
老子对着电话做了多少稀奇古怪的、张牙舞爪的表情,奈何她也看不到,“你这辈子都别想我回去了!”
“得了!你这”月只工作了半个月。按合约说话不来的话这个不管用了。
“啊?”不得不承认她是奇葩一枚,很容易抓住我的软肋,拿我的工资说事,“青姐,我错了,你等我,我明天回来。”
我仿佛从她那胜利的口气中看到她龇牙咧嘴的笑:“这就乖了嘛!不过,小雨,该回来了。有个女的都来找你了。”
听完这句话我还蛮感动的,至少她们心里还惦记着我,来找过我。等我回去,肯定请你们吃饭。
呼吸两口老家的新鲜空气,明天回去那个混浊的城市。
要走的时候我妈跟任何一次一样买了很多东西,只是这次更齐全更离谱,有种最后一次的感觉:“这个是只有D市才买得到鸡蛋;这个是鸡腿,在金叔那里卤的;这个是今年的新米,农村人那里买的应该挺好吃……还有,这个是痛经药,每次你都忘记买,记得吃!”
当我妈把这些应有尽有的东西装进我的口袋,我扶了下额头:“妈!痛经的药我自己知道买好吧……”不是最后一次回家,大热天棉衣都给我准备了,搞得我就要与世长辞似的,不就是失恋么,我还没那么脆弱。
我妈不搭理我,自顾自地帮我装包裹。
坐在回程的车上,大口大口地啃在金叔那里卤的鸡腿,却在大颗大颗地掉泪。
两个月之前,我吃的鸡腿,是我爸买的。
他开了辆奔驰在出租房小区给我打电话,他说他来看我了。
我刚下班,拖着疲惫的身体窝在我爸的车里。
看着这张跟我有百分之五十相似度的脸,我竟然有种很想抱他的冲动。这种冲动来自亲情。
如果我不爱他,我也不会放弃跟廖以诺约会的机会,下楼就紧紧拉住我爸。但,我没有叫他一声爸爸。如果爱,又怎么连一个称呼也难以启齿。
他要买衣服给我,还有鞋子,包包,还有好多好多,而理由是太久没有看到我。
本应该和以诺坐在咖啡厅里浪漫有致约会的我,看到爸爸那时候,只是给他发了一条戏谑的短信:“以诺,为了我的终身幸福,我们的约会t推后一下下。”
他会体谅我,他从来都最宠爱我,他会原谅我。我一直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但是我错了,他没有我想得那么宽容无私,当遇到爱情,他比谁都小气。
那个约会,应该是我正式成为他女朋友的仪式,只差一步,我们就在一起了。可这一步,我们都走错了。就这一步,我们如隔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