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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吃那么多,我真怕她的身体受不了。
可奇怪的是,妈妈的肚子迟迟不见大,直到孕期后四个月,肚子才慢慢鼓了起来。
生产那天,产婆上下摸了摸我妈的肚子,皱着眉头。
“确定足月了吗?这也太小了吧?”
我爸在旁边应和着。
“保证足月了!这可是我儿子,咋可能亏待他?我媳妇儿每天都吃肉,对这孩子我们宝贝得不能再宝贝。”
产婆听了,更觉得奇怪。
“天天吃肉,孩子就长这么小?”
我妈一直没吭声,她用手掌抚摸着肚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爸也说不清楚原因,只觉得产婆话太多了,当即有些恼怒。
“我儿子没长身体,一定是长脑子了!哪儿像那个傻子!……”
提起死掉的妹妹,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
我妈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肚子疼。
产婆说她要生了,让我和我爸出去。
“老天爷保佑,保佑我儿子身体健康、头脑聪明。”
说完,他还不忘骂了几句。
“这么好的日子,我提那倒霉玩意儿干什么!真是晦气!”
我站在角落里,只觉得妹妹可悲。
她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爸妈一直嫌弃她。
他们甚至不愿意给妹妹取名字,一口一个傻子地叫她。
生产的过程还算顺利,妈妈这一胎真的是个儿子。
爸妈围着他们的新孩子,笑得一个比一个开心。
弟弟长得非常瘦小,远没有妹妹出生时的块儿头大,他明显营养不良,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就聪明伶俐。
旁边的产婆脸色不太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几次张口准备说话,都被我爸妈的笑声打断了,最后她只是摇了摇头,就准备离开了。
我很有眼力劲儿地送她出门。
她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良久,像是无奈一般叮嘱我。
“尽可能离你弟弟远一点儿,你弟弟他……邪得很。”
我想问为什么,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死去的妹妹,还有妈妈在怀孕期间的异常。
见我点头答应,产婆长叹一口气,迈步走了。
爸妈很宝贝他们的儿子,根本不让我抱他,生怕我粗心大意把弟弟磕坏碰坏了。
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远离他了。
想起妹妹刚出生的时候,我妈恨不得让我替她给妹妹喂奶水。
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一个痴傻一个机灵。
总归是不一样的。
5
当天晚上,我在房间里快要睡着的时候,闻见了烧焦的味道。
我知道,很有可能是妹妹回来了。
妹妹死的那天,爸爸不在家,她受了伤,疼得几乎站不起身,不可能是她自己放的火,那么除此之外,烧死她的人只能是妈妈。
我很想知道妹妹回来会做些什么,可我真的太困了,迷迷糊糊就睡沉了。
第二天醒来,我照例打扫院子,发现家里圈养的鸡全都死了。
它们被烧得黑乎乎的,隐隐能看出来鸡的形状,一团团黑块儿散落在院子里,显得特别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