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的心情没有多轻松，但是每次去医院看望母亲都会买上一束花，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医院住院部门口，面色苍白的母亲半坐在走廊里，生活用品被散乱的扔在门口。
最后一个烧水壶扔出来的时候，肥胖中年女护士厌恶的说道；“我已经够照顾你们了。”
“欠了医院两个多月的住院费，到哪里说理也说不通，你们凑完钱把住院费交齐了再过来吧。”
方瑶匆忙上前，握住母亲的手背；“妈，你没事吧，我已经打电话叫大哥过来了。”
方母苍白的脸色和嘴唇，连微笑都显得那么虚弱。
“瑶儿，我们回家吧，不治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刚刚毕业，正在找工作，等发了工资就可以把住院费补上。”
“大哥肯定能带钱回来的，我们兄妹俩家就算卖血卖肾，去偷去抢也会把您的医药费付上。”
扎着丸子头的方瑶半蹲在母亲身前，二十四岁的年纪，眼神里充满无助。
胖护士眯着眼说道；“苦情戏呢？医院不是慈善机构，赶紧走，轮椅的钱也要付上。”
方瑶转眼过去，乞求道；“李姐能不能再通融两天，我现在就去借钱！就两天，最后两天。”
李姐撇眼道；“两天？你说了多少次两天了，医院的规定我也没办法，我就只是个护士长。”
“你叫我一声李姐，我就劝你一句，你妈那是白血病，治不好的！只能等死，是无底洞。”
“这么些年，你跟你哥往里砸了多少钱，自己心里有数，要我说，穷人就别得病。”
方瑶扯着李姐的裙摆；“李姐！我求求你！求求你，就两天，我去借高利贷也会把钱凑上。”
大庭广众之下，方瑶毫无自尊的跪在李姐脚边，令许多来往人群皱了眉我。
李姐扫视周围，注意到不少异样的眼神，摆手道；“你松开！”
“你也是个成年人，二十几岁了，像什么样子，再纠缠我就叫保安把你们轰出去。”
方瑶两行热泪横流，抽泣道；“不要！我妈不能离开医院，到时候她要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关我屁事！我已经帮不了你们了。”李姐说完，摆手甩开方瑶。
方瑶被蛮横推开，险些撞在柱子上。
这时，一股力量支撑起她，方瑶转眼一看；“大哥...”
“宁儿...”
“哎，妈，我来了。”方宁半蹲在母亲身前，母亲之前可是个美人胚子，自从患上白血病，面容何止苍老了几分。
“宁儿，别救我了，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拖累你们兄妹俩这么多年。”
方宁拨开挡住母亲视线的发梢；“妈，不用担心，钱我来想办法，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救你。”
方瑶哭得泣不成声，大学四年她的学费生活费都是靠自己半工半读挣出来的，还要拿出一部分来付母亲的医药费。
“要哭出去哭去！这里是医院，像什么样，跟哭丧似的。”李姐皱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