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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目瞪口呆的看着暴走的我,轻拍我的背,我一把打开他的手,说:“快说。”
他摸了摸我的脸,才开始说:“今天中午姨夫去楼下看下棋,估计是蹲的时间太长,又起身猛,刚走了几步就晕倒了,伤到了脑袋,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
“啪”的一声落在清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脆,抽打着凝固的空气,斩断了我乱如麻的思绪。
“妖妖,你冷静点!”林寒推开林霜,制住我的双手,林霜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神情满是震惊,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阴沉的走了,再也没有回头,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没错,我打了林霜,气他丢下爸爸一人,气他不负责任,气他……我又有什么资格气他?我更恨自己,为什么要跑出去?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又为什么打林霜?
“为什么不陪在他身边?”我撕心裂肺的哭嚎,就连发出的音节都变得沙哑。
“抱抱,我们都在。”林寒让我把头窝在她怀里,我还是止不住的抽泣。
“嗯。”呜咽着回她。
回想起上次爸爸做手术的情形,我依旧历历在目,甚至那份煎熬,心酸,痛苦就连加速的心跳都那么熟悉,与此前不同的是此刻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不知为何而起,又愈来愈强烈,是亲人之间的心灵感应吗?这份恐惧扼住我的喉咙,让我窒息。
丝丝牵挂,缕缕关怀,深深恐惧都令我不由自主的紧紧抱住林寒,怎么也不肯放手,思绪在我脑海里乱窜,炸的的我头疼欲裂。林寒也由着我把眼泪鼻涕抹到她新买的娃娃衫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我的背。
“我们需要输血,你们谁是病人家属?”一个把马尾扎的高高的女生,鬼魅般的急喊一声,略带青嫩的声音,给我脑子注入一丝清明。
“我。”刚站起来腿不由自主的哆嗦,从椅子上跌下来,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之后,艰难的爬起来。
好不容易等抽完血验血,时间像走过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握住我的心脏,狠狠的揉捏。
“咦?你妈妈是什么血型?”她把马尾晃动一下,问我。
“A型。”这是林寒替我回答的。
“病人也是A型,你的血型不合适,请旁边这位小姐验血。”她的话在我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以至于我没有看见林寒那一丝微妙的眼神。
爸爸是A型血,妈妈也是A型血,我怎么也该是A型或者O型啊,然而我手里化验单上的B型是怎么回事?哪里出错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护士拿错单子了。
小护士刚要去拿单子的时候,从门外又冲进来一个浓眉短发的护士,声色俱疾的说:“手术完了,病人走了。”
听到这句话,我以为我会发疯,反而我却更安静了,生与死一口气之隔,却也是天人之隔,今生今世再无相见之缘。世间万事折磨人,不如生死永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