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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虽然是冬天,老槐树并没有枯萎,树枝断口处仍有汁液流出,黏糊糊的沾了我一手。我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继续跟江潮把槐树枝捆到一起,推着板车运到了远处的土堆下。
回到住处天都已经黑了,吃过饭出门时我忽然觉得头晕,忙扶住了门框。
同事见我脸色很差忙过来扶我,结果刚碰到我的手腕,手就触电般的缩了回去。“好烫!”
我喘着粗气刚要说话,眼前一黑竟朝前栽去。
“小陆!”
同事惊呼一声,继而听到张教授关切的声音,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昏睡中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男人拼命的往前跑。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光芒的瞬间,身后忽然飞出一根藤条绑住了他的腿,把他拖回了黑暗里。
在他下坠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的面容。
是我爸……
我惊得坐了起来,当看清周围的情形不由得抹了把冷汗。
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屋外有声音,似乎是张教授在和人说话。
我挣扎着起身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去,就见张教授对面站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
张教授看着那人情绪有些激动,气哼哼的。
“我敬重你是医生,不想跟你吵。柳河村的人信你,是因为他们没受过教育,我可不是那些百姓随随便便让你给糊弄了。小陆就是普通感冒,你愿意治就治,不愿意治就走,没必要咒他!”
那人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说话慢吞吞的。
“你不懂这些我能理解,但是他中的蛊毒要是不解,七天后只能等死!”
张教授哼了声,冷冷笑了。
“看来,你平时没少拿这些话骗人!得亏是柳河村偏远,不然你这种成分早被关起来了。要不是因为下雪封了山,我才不会请你来。”
说着,张教授略微顿了下,忽然向中年男人靠近一步,低声说了一句话。
我没有听清他具体说的内容,但似乎他喊了中年人的名字。
就在这时,中年人朝屋里看了过来,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又不是病人,凭什么替他决定?”
看到他那双眼睛,我没由来的心里一慌,脑海里全是他刚才那句话。
蛊毒,七天后必死……
他们说的,中蛊毒的人是我吗?
不可能吧?
当时,心里又有种直觉,感觉自己不是普通感冒那么简单。
我有些茫然,想起我爹下葬那夜神秘人的话。
神秘人说我爹不是陆家村的。他是死于蛊毒,死于一场阴谋。
我思绪混乱总觉得哪儿不对,隐隐好像有一根线牵着我,我伸手拉开了屋门。
“蛊毒是什么?”
张教授看到我出来很是诧异,脸色变了变忙把我往屋里推。
“别听他瞎说,你病还没好,快进屋去。”
我咬着嘴唇摇头,死死地盯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脸上笑容更浓,语速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