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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里顿时嗡嗡作响,几乎站不住脚。
顾明怀!
原来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可笑我竟还将他视作救命稻草!
我倏然想起那日我求他时,他眼中闪过的那丝讥诮。
我跌坐在椅子上。
窦勇看着我惨白的脸色,不由开口:“大当家的……”
我抬手止住了他要说的话,只低声道:“你先回去,莫要让人发现。”
窦勇向来忠心听话,朝我行礼后转身离去。
我换下身上的湿衣服躺在床上,心口疼得像是被撕裂开。
“为什么……”
我爱的人何其残忍,爱我的人又何其无辜?
后半夜,我身上忽冷忽热,似是发起了烧。
昏昏沉沉间,我好像听到了顾明怀的声音。
“给她把脉,她绝对不能出事。”
随即我手腕传来按压的力度,有苦涩的药灌进我嘴里。
然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顾明怀就坐在我身前。
他问我:“感觉好些了吗?”
换做从前,我会为他的关切心软,可如今,我只能想,他又想图谋什么。
我躲开他伸过来想探我额头的手。
不出意料,他的脸色瞬间阴沉:“沈璧君,你又在矫情什么?”
我垂下眼睑,声音沙哑而平静:“王爷,您为主我为仆,若是不小心让您过了病气,民女万死难咎。”
顾明怀眉心紧蹙,我咳嗽两声,道:“王爷还是请回吧。”
他最终起身,冷哼一声:“你以为本王愿意来你这!晦气。”
他拂袖而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已经心如死灰。
第二日,我又召来窦勇,将写好的遗书给了他。
遗书上清楚写着:待我死后,将商行解散,其中资产由各地管事分割。
窦勇不敢置信:“大当家的,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神色平静:“窦勇,宴王不会放过我的。”9
“商行如今已经苟延残喘,你们跟着我打拼这么多年,我不能让你们都跟着我走到绝路。”
窦勇虎目泛红:“我们不怕!大当家的,大不了就是死……”
我按住他,呵斥道:“你不怕,那你们的妻儿呢!父母呢!都要落到张管事那样的下场吗?!”
他猝然哑了火。
我咳了两声,红着眼挤出笑来:“走吧,这是我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了。”
船很快便到了江南。
当晚,我在船上举办了最后一次宴会。
宴会上,山珍海味,丝弦阵阵。
大皇子和二皇子像孔雀似的在陛下面前争相出彩。
四皇子称病没来,五皇子安静的坐在顾明怀身侧。
我奉承完皇帝,正要告退,一旁的周云柔突然开口。
“本宫听闻沈姑娘舞姿明艳奇异,不知本宫与陛下可有福一看?”
我沉默了,贵妃说我会跳舞,就是不会也得会了。
我顶着周云柔戏谑的目光开口:“贵妃有令,民女怎敢不从。”
只是出个丑,也没什么大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