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雪开始看着他，以为他是在逼供，可是后来她发现陈锐收不住手了，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了血色，急忙上前抱住了他，道：“你疯了？快停手。打死了什么都查不出来。”
陈锐吐出一口浊气，看着浑身是血在地上抽搐的猪脸面具男，眼白上的血色渐渐退去，扔下了手里的铁棍，搓了搓麻木的脸颊，看向了在一边悄悄坐着的陆流萤，不在说话。
秦慕雪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的要深情的多。
陈锐摸出一支烟来，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到了天明，点点朝霞落在山峦之上，金光四射，气象万千。
远处开来十几辆军车，一个连的战士们下车后二话不说便开始清理尸体，将那些还留有一命的人带走了，猪脸面具男被抬上了担架。
陈锐看着这里被处理干净了，起身找了一盆水，洗了洗手，将陆流萤抱起来放回了自己的车上，秦慕雪急切地问：“这个杀手呢？”
陈锐淡淡道：“给我扔后备箱。”
可是，两辆军车在陈锐的车前挡着，不让陈锐离开。
陈锐本想一脚油门踩过去，可是看着身后几个带队的军官期待的样子，他下了车，吼道：“瞅瞅你们一个个的，解散个狼血军团，好像要杀你们爹娘，抢你们媳妇儿似的，我听人说了，你们说，狼血军团解散了，大队长迟瑞牺牲了，老子陈锐退伍了，还当什么兵。我问你们，你们当兵，是为了什么？为狼血军团当兵，还是为大队长当兵，还是为我陈锐当兵？我告诉你们，你们当兵，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不是为了某个人！”
“陈大队，咱们狼血军团的番号，还在吗？”带队军官眼光含泪问道。
陈锐放缓了声音，道：“好了，老子给你们透个底，把咱们仅存的六百多狼血大队散开在全国各部队，就是为了让你们帮狼血大队训练新鲜血液，回吧，别给我丢人。帮我把这里的事儿处理好，我还有大事儿要办，不好惹上官司。”
陈锐上了车，只听后面的军官大喊道：“一天是狼血，终生是狼血！”
陈锐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忽然听到陆流萤痛苦地**，她不停地打哈欠，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一会儿就不安地扭动起了身体，抓着椅背，叫出了声，“小锐，给我弄点儿冰，我受不了了，小锐，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
陈锐回头看着她，二话不说，将陆流萤的手脚绑死，将一块儿白布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开车便走，开出了大概十多公里，陈锐停了车，开车门走了下去，走得远远的，坐在了马路边上，一动不动。
时间太久了，秦慕雪有些担心，下车，缓步朝着陈锐走了过去，靠近之后，她忽然听到陈锐在哭，嗷嗷地哭，如此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哭得和孩子似得，这个男人心里装了多少委屈和难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