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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死死抠着椅子背,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心里也空荡荡的,像被人挖了心一样。
“翰林,你是个稳妥的孩子,姜科跟你在一起我一直很放心,你能不能告诉叔叔,这小子到底在忙什么?”
我能说什么呢?我能说姜科帮我做直播失踪了吗?
“叔叔,我也不知道姜科在忙什么,总归是有事吧。”
“行,那你们就去忙吧。如果你看到了姜科,就告诉他,让他快点来医院,他妈妈的状态不太好。”
我和李牧然都坐不住了,我们俩只得站起来:
“行,我看见他会告诉他的。叔叔,那我们就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我把自己的电话号写在一张纸上,李牧然也把他的写上了,递给了姜叔。
出了医院,我们俩没急着走,我找了家银行,把自己银行卡里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再加上李牧然的,我们俩又返回到医院,悄悄地为姜科妈妈交足了住院费。
他妈妈这一病,他爸爸工作也没办法做,家里失去了经济来源,两个人要怎样熬过。
我们这么做,只是想尽一份心意,减轻一点家里的负担,而这些,跟他们失去儿子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接下来,我跟李牧然找了家小酒馆,我需要发泄,李牧然也是。
我们俩坐下来,一人一杯白酒。
其实之前我是不会喝酒的,可是,这心里堵得慌。
一大口白酒下去,我肚子里火辣辣的难受,李牧然也喝了一大口,他气喘吁吁的,看得出来,压抑得很痛苦。
“牧然,出事了!我对不起兄弟们,对不起兄弟们!”
控制了许久的眼泪一旦决堤,就再也控制不住。
李牧然也哭了,你能想象吗,两个大男人,坐在小酒馆里,面对面,哭得跟泪人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在搞基,正进行生离死别呢。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从小就不爱哭,我妈说我泪腺不发达,情商太低,可是今天,我差不多要把前二十年没流过的泪都流出来一样。
我们也不管别人诧异的目光,就这么喝着,哭着,到最后都有点醉了。
痛苦,无法言说的痛苦,我知道那些兄弟是真的去了,最主要的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李牧然和薛可盈,竟然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
而我们,根本无法告诉大家发生的这一切,也不可能有人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只听我妈说,我在医院大吵大闹,说什么也不肯再住院,只说自己已经好了,没事了,没奈何,她办理了出院手续,把我带回了家。
末了,我妈试探性地问我:“是不是失恋了?听说男孩子初次失恋都会这么痛苦!”
我咧嘴苦笑了一下:我但愿我是失恋了!可是,这事比失恋大多了,几条人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