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难道不知？”柳清烟峨眉微扬，想听了什么可笑的事一般，“赵家踩了我的脸面，难道我连缘由都不该过问么？”
赵管家连连叫苦，“柳小姐错怪了，实在是赵家形式不好，这也是无奈之举呀！”
“这些糊弄傻子的话，赵管家不必再说了。”柳清烟脸色冷凝，明明是个花季少女，瞧着却比当家主母还要咄咄逼人。
柳清烟继续向赵管家施压，“我也不为难你，你是替主子办事的，未必知道首尾。我只要见一见赵家能主事的，问清了缘由来路，此事便就此翻篇。”
“这……”赵管家哪里能做主，为难的很。
“赵叔！”
两人正僵持着，不远处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马车里传来了呼唤声。
说话的人腔调很好听，字正腔圆又温润和雅，柳清烟曾经听过此人带着她的儿子知安念书，是赵绍安。
赵管家脸色一变，“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母亲一个人多有不便，我做儿子的自然要从中斡旋。”赵绍安三言两语说了缘由，便转而看向柳清烟，“想必，这位便是柳小姐了？”
赵绍安一接到消息就先去了监所，借着同窗好友的关系加上孝敬银子，探视过了赵老爷，对这事的来龙去脉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搞明白了事情的关窍是柳家这位大小姐。
知道赵夫人派了赵管家带着礼物来赔罪后，赵绍安便觉得此举不妥。赵家夹在中间，遮遮掩掩反而得罪人，不如把话说开了，还能卖柳清烟一人情。
因此，赵管家迟迟未归，他便亲自来了。
“赵公子。”柳清烟点头致礼。
“赵叔，你先抬东西上马车吧，我随后就来。”赵绍安干脆地支开了赵管家，礼貌地将柳清烟请到了门角后。
“我母亲也是慌了手脚，行事失了分寸，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柳小姐宽容一二。”赵绍安拱手道歉，还是清清冷冷的模样，明明还未及冠，说话做事却很周到。
“柳小姐要问什么，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
黄昏已至，柳清烟就着烛光观赏着楚君渊送的棋具。
手指轻轻地拨弄着，看着流光溢彩的棋子在桌面上转动，光线透过棋子在四周投射出跳跃的光斑，柳清烟就直愣愣地看着光斑出神。
随着跳跃的光影，她想起来一些往事。
那时自己才生了知安封了嫔位，楚君渊让她做了长乐宫主位。后宫前有皇后，凭借文官之首涂丞相不可撼动；后又董氏，一族皆为武将，军功在身。
而她夹在其中仅凭楚君渊的宠爱，平衡后宫局势，小心翼翼的保全自身和孩子。
就在长乐宫的暖榻上，楚君渊稳稳地把她搂在怀里，跟她说，“朝堂和后宫，与这棋局一样，都是博弈之道。”
“击左则视右，攻后则瞻前。”楚君渊的低语犹在耳畔，“棋局如此，攻心也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