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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辞,是韩洛的字,唐晚也知道,但是从未叫过。
“什么?”唐晚几乎是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
“他求我若有朝一日攻入皇城,放过你,许你一世长安。”慕容湛也不管唐晚此刻是什么感受,“为此,他把他毕生心血,自编的兵书兵法都送给我了。”
这正是因为这个,慕容湛对韩洛更加的敬佩,不然也不会给唐晚送信,在韩洛死后,仍然愿意履行诺言,因为他不想失信于最尊敬的对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已完成,在下告辞。”慕容湛也有很多事情,剩下的就不归他管了,只要没有人伤到唐晚,他就没有失诺。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如果不是叶文帆把你们的布防图给我,我可能也不会这么快见到你。”慕容湛说完就离开了。
叶文帆,就是唐晚那个心上人。
唐晚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且去了韩洛的房间。
新婚之夜韩洛就被唐晚赶去偏房,五年都不曾踏入正殿。
韩洛的房间很简单,淡淡的药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一张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檀香木的书案上放着文房四宝,简单又不失尊贵。
唐晚坐在韩洛曾经坐的位置,用她自己都没有感受到的颤抖打开了信封。
晚晚,我欠你良多,此生难还,今自知命薄,故还卿碧海蓝天。
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无辞绝笔。
信中,是韩洛第一次叫唐晚这样亲近的称呼,而韩洛到死,也没有听见唐晚唤他一声无辞。
唐晚得到了合离书,那是她这五年一直想要得到的,可是却不知所措了。
唐晚五年总共来见过韩洛三次,第一次,是新婚之后,和他划清界限,第二次,要他助叶文帆入仕,第三次,也就是这次了。
“公主殿下怎么舍得过来了?不怕脏了你的鞋子吗?”说话的是京墨,是韩洛的暗卫,因为受伤,所以没有同去战场。
“我……”唐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这话,确实是曾经她亲口说的。
“殿下想看的东西应该都在这里了。”京墨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要是从前,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王爷已经不在了,他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京墨想最后帮王爷做一件事情,韩洛一生都没有说出口的话,就让京墨替他说清楚。
“唐晚,你配不上景王妃这个称呼。”这是京墨第一次叫唐晚的名字,也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唐晚,她不配。
京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唐晚一个人了。
盒子里有一张唐晚的画像,是她大婚那天的样子,还有摔碎后重新修好的玉珏,有她丢失的发簪、手帕,尤其一块纱布上带着血迹,那是十年前唐晚闯荡江湖时意外救过韩洛,给他包扎伤口的纱布,还有一系列小物件,好多都是唐晚不要的,却被韩洛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