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这门针术失传已久,连我都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在一部古医孤本上偶然翻见的!”
谢远山眉头一挑,看向秦朗的目光隐含煞气。
“你不会,却不代表没有人会!”
秦朗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甩手离开。
“爷爷,这窝囊废竟敢这么对你说话,等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谢忠难得抓住一个在谢远山面前表现的机会,连忙摩拳擦掌摆出一副蠢蠢欲动的架势。
谁知谢远山却冲他摆摆手,与身旁几位官商界大佬小声交流一番,几人竟联袂朝秦朗离开的方向迈步而去。
众人见状,慌忙跟上。
谢家外宅,一处低矮的偏房处。
秦朗端坐在堂屋居中的那架木床前,一丝不苟地将两枚绣花针在一只酒精炉上灼烧。
光这诡异的消毒手法,就惊呆了尾随过来的包括谢远山在内不少董医的围观者们。
谢忠嗤笑一声道:“酒精炉烧绣花针,这家伙不会是准备烧烤吧?”
但其他人却没一个响应他的。
尤其是谢远山,他盯着秦朗的目光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只因秦朗的提针手法似乎很有门道,像极了他在那部孤本上所见到的“御龙钩”。
据说这个手法乃神医扁鹊自创,早在三国药石鼎盛时期便已失传,后世的针灸大师几乎没人再会用。
“咦?”
然而,还没等谢远山从方才的惊诧中回过神来,就又被秦朗下针的起手式给镇住了。
“居然是叩仙门!”
谢远山激动地惊叫了出来。
这一下,可把原本打算再嘲讽秦朗两句的谢忠给惊住了。
他怔怔地望着突然失态的谢老爷子,下意识道:“爷爷,莫非这个窝囊废还真懂针灸?”
“呼!”
谢忠这突来的一句话,可算是把谢远山给拉回了现实。
位于谢远山右侧的是名须发皆白的耄耋老者,年龄与谢远山相仿,戴着副镜片厚如酒瓶底的眼镜。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正对木床上一位沉睡中年下针的秦朗,道:“老谢,虽然我是研究西医的,但也能看出来你孙婿的下针手法很有一套,你看他,双手施针,而且左右手动作迥然不同,这分明是一心在二用啊。”
“左手平针似山,右手绕针如火,是为烧山火,没想到真的让他做到了。”
其实还有一句话谢远山没说出来,那就是连他也只能做到左手平针的入门级别……
哪知,他的话音刚落,竟见秦朗忽然同时抓起了四根绣花针,开始在酒精炉上灼烤消毒!
“这……”
那位戴着厚厚眼镜片的白发老者迟疑着道:“他……该不会是想要……四针齐下吧?”
谢远山眼角倏忽一抽,下意识环顾一圈四周。
见所有人纷纷都被秦朗这炫技一般的奇诡手法给惊住,心中不禁生出一抹嫉妒。
像这种享受万众瞩目待遇的高光时刻,原本应该属于他谢远山的专利才对,什么时候轮到一个身份卑微低劣的上门女婿来抢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