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五通魈妄菩萨，看到我，说明你已濒临死境了，而且......”他顿了顿，“恨意通天。”
“我心中确实有恨，但如今我身残眼盲，即使怨恨又当如何？”
他看着我，沉思半晌。
“孩子，要不要做笔交易？”
......
京城风景最盛的亭花街，日夜人潮涌动，络绎不绝。
而其中最受京中公子喜爱的，还要当属凤鸣楼。
“雪卿姑娘，今日御史家的长公子又来了，携银千两，求姑娘奏一曲《凭栏赋》。”
丫鬟姜萝恭顺的跪在地上，禀复着今日的安排。
“白家公子这两日可有动静？”
“回姑娘，据说这两日在跟家里吵闹，高低是要给姑娘争个名分的。”
我轻轻摇动手中玉蝉鸣歧扇，回道：“今日累了，不见客，都回吧。”
姜萝退下后，身后的黑衣男人才缓缓开口。
“明明十年前吾就可以替你杀了白家上下，却非要耗到如今，还费尽心思的要嫁进去，真搞不懂你脑子里究竟想什么。”
“菩萨，你不懂。”楼阁上的微风吹起我的面纱，柔和笑意浮在脸上，“死，有的时候反而是最轻松的选择。”
说话间，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战战兢兢的敲门而入。
“你看，就像她。一心求死，我偏不让。”
那女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上不一会儿就见了红。
“姑娘，你不日就要出嫁了，还求你放还我自由。”
“薛娘，快快请起。”
我上前扶起薛娘，而对面则是浑身一颤，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我无奈的摇头，轻吞慢吐道：
“当日是你亲口许下，说要做我的家人，如今哪有反悔的道理，既是家人，就要永远是家人。”
我笑意吟吟的说出这些话，让女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魈妄帮我重塑残躯之后，我曾风餐露宿，流浪过很长一段时间。
其间也曾回到生养我的村子，曾经的家。
而当我的亲生父母见到我时，很是惊讶。
那一刻我明白了，原来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被送去白府会遭遇什么，最后会有怎样的结局。
而当他们最后一次，妄想把我扭送回白家时。
今生的情分，看来终究是要断送在此处了。
我看着茅屋瓦房上的熊熊火焰，哀嚎不断从明亮的火光中响起。
我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愿他们来世不再受苦。”
03
而遇见薛娘纯属偶然，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中年妇人，见我孤身一人，便连哄带骗的把我带回了凤鸣楼。
“可怜的孩子，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跟着薛娘我，包你吃穿不愁。”
她给了我一颗梅子糖，把我领进了一个小房间。
“不过，干咱们这行，总归是要吃点苦头的，别怪我，忍忍就过去了。”
薛娘关门走了出去，没一会便闯进来几个拿着棍棒的壮年，一脸淫笑的逐渐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