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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默念着,希望她能够听见。
我带你过新的日子去。
去过你该过的日子。
4。
我一整天都未曾停歇,害怕徐父徐母追上来,也不敢吃饭喝水,终于在日落前到达了青山城。
我从未在原身的记忆里看到这座城,或许是因为她被关在家里从来没有离开登州的原因。
刚到青山城十分匆忙,我只能先找个客栈住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着女子的服饰,进入客栈时,不时有人的眼神黏在我身上,从头到脚扫视着,毫不避讳地笑起来。
我付完账,回头一个个地盯了回去,也像他们看我一样打量着他们,比他们更加得无理,带上了些许的嘲讽。
很快他们就从窃笑转为怒视,而我毫不在乎地走上了楼。
几个人就在底下不停地咒骂着我,搜肠刮肚地用尽了形容女子最肮脏的词汇,似乎是怕我听不到似的,一声比一声响。
我垂眸,看着满堂的人里竟然无一位是女子。
进了屋,我才升起一股后怕,这样的背景下,不允许女子出现反抗的情绪,而我刚才那样做无疑是在挑战他们约定俗成的“权威”,很容易遭祸。
那夜,我紧闭房门,将屋里能挪得动的东西全都堵上了房门和窗户,烛火燃了一整夜。
直至第二日的太阳升起,我迷糊地睁开眼睛,换上了从徐柯的衣柜拿出来的男装。
这是徐柯偷偷溜出府的时候买的,为了好在外面伪装自己。
我照着记忆穿上,又将头发高高地束起,看着铜镜,不由得生出一丝仓皇来。
我真的能做到吗?在这个制度严格的时代,我连出门都需要遮挡女子的面庞,或者以男装示人。
我真的能够唤醒她们吗?
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去做,我不知道是否有人和我一样是穿越而来的,在我能知道的范围内,我是唯一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
哪怕只能唤醒一个人,那也是拯救了一个人。
我想起一个纪录片里,在大山里生活了数年的女学生说出的那句。
“我宁可痛苦,我不要麻木。”
5。
办学堂这件事本身最大的困难就在于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偏见,他们认为女子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该在外头抛头露面。
所以我去租房子的时候并没有说是女子学堂,而是简单地说想做些小生意,拿来做库房用。
我自知这件事不能明面上办,选的地址也都是街巷深处,较偏僻的地方,也很符合我用来做库房这个理由。
但就这样也经历了不少次的拒之门外,他们有的看出来我并非男子,挥手就将我赶了出来。
最后是一位阿婆租给我,她年事已高,早年丧夫,家中无子女相伴,我见她时,一个人坐在冷清的院子里。
她大约也看出来我是个女子,以极低的租金租给了我,我想多付些,却被她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