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晏看着白日做梦的顾念晚，就见顾念晚一脸坚定，不知为何他脑海里立即回想起顾念晚在面对曹老板和王屠夫时的模样，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他眯了眯眼睛，“顾念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顾念晚眨眨眼，故作不解，“什么？我哪有事瞒着你？”
“你——很不对。”陆祈晏摇摇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蹦出来四个字。
眼前的顾念晚很不对劲，与他记忆中的顾念晚，完全像是两个人。
如果不是他亲自把顾念晚从河里救出来的，他真要以为顾念晚在河里时被人掉了包，换了个同样模样的另外一个人。
又或者是——鬼上身了。
但瞥见顾念晚脚边的影子，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说大半天的，哪有鬼能够出来的？
可不管怎么说，眼前的顾念晚着着实实像是变了个人。
明明外貌一样，性格却完全不同，虽偶尔装着懵懵的，但在面对对她有威胁的人的气场，绝对不是原本的顾念晚可以拥有的。
“我哪有什么不对？”见陆祈晏这么说，顾念晚瘪瘪嘴，“不就是被人推下河，摔了一跤，想通了很多事嘛。”
陆祈晏盯着她。
顾念晚委屈地继续道：“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嫌弃我，只有你们对我好，他们还想杀我，我要是再和以前一样，哪里还能活得下去？趋利避害，我也该变些了，你说是吧？”
陆祈晏不语，但眼里透着明显的不相信。
这话只能糊弄糊弄鬼了。
但瞧着顾念晚不愿意说实话，陆祈晏拽了拽身上的背篓，什么都没再问，转身往外走。
不管顾念晚变成什么样，她都是顾念晚。
陆祈晏要做的就是保护她。
其他都跟他无关。
瞥见陆祈晏就这么不问了，顾念晚觉得更古怪，总觉得陆家和原身间不像是单单的所谓恩情的关系。
她蹙了一下眉，来不及多想，便上前扣住了陆祈晏的胳膊。
陆祈晏立时回头看她。
顾念晚正色道：“你现在不能出去，天色渐晚，外头不安全。”
“你以前想吃山参时，从没这样说过。”陆祈晏忽然凉凉地道。
顾念晚：“……”
想起陆父的死，顾念晚颇为愧疚，毕竟是这身子造下的孽，她诚恳地道：“这件事，你能原谅我也好，不原谅也罢，是我的错，我认，但你不能为此拿自己的性命跟我较劲。今天就别出去了，你信我一回，再晚些会有人上门送钱的。”
顾念晚闪着大眼睛，尽量让自己的神情越是诚恳越好。
难得瞧见顾念晚一本正经的认错，陆祈晏有些恍惚，陆父死的时候，他不是没冲顾念晚发过火，但顾念晚当时是什么反应？
一副绝不认为自己有错的模样，还说又不是她让陆父从山崖上摔下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今日她却果断认错，并且诚恳之色，完全不像是作假或者敷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