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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陪笑的商量道:“主任,您看我家孩子从小体弱多病,这才给男孩子留了长发,能不能通融一下…不剪行不行?”
那位秃顶的主任板着脸十分严肃,脑袋用力一摆,决绝的甩了俩字,“不行!”
爹爹为难的看向富贵,一副老子帮你说话了,不过没啥用的表情。
富贵倒是一脸无所谓,耸耸肩道:“剪就剪。”
回家后爹爹用给死人剔头的推子剃掉了那一头乌黑秀美的发,一丝丝一缕缕落在地面。
他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我在一旁看的直心疼,可他本人却毫不在乎,就像他也从不在乎爹爹给他取了一个难听的名字。
有次深夜睡不着时我问他,“富贵哥哥,你想找到你的家人吗?”
他很冷漠的回了句,“不想。”
这个世界上好像已经没有他在乎的人和事了,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剃完一头短发的富贵少了些阴柔,多了分阳刚。
唯一不改的就是那张邪气的脸,让人过目不忘。
我比同学们晚去了几天,大伙早已经打成一团,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
还被老师称个子太高,丢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
课间时大家三三两两一起结伴去厕所,而我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
相比之下富贵就比较受欢迎,所有人都想和他做朋友,而他总是一副高冷的模样,谁也懒得搭理。
有天班级一个女孩毛小晩肚子痛,脸色煞白的起身和老师请假要去厕所。
她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回来,老师在班级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脸上。
“相阴,你去厕所看看毛小晩怎么还没回来!”
我心里不情愿,可还是起身称好。
我特别怕去我们学校的厕所,是在操场边角落的室外厕所。
里面又黑又冷,即便是夏天也总是凉飕飕的。
厕所后面有一排树,到了刮风的天气,从墙上窗洞里透进来的影子就像是一个个小鬼在人背后张牙舞爪。
每次我去都是提心吊胆,莫名的心慌。
上课期间操场上空无一人,渐渐入秋的季节总是有风,刮的人睁不开眼睛。
我在厕所门前就开始喊,“毛小晩,你在里面吗?”
“毛小晩?”
我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隐约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等我一进去,看见林小晩在最里面的坑位,身子侧对着墙壁,额头正一下下往墙上撞。
我看见有个女人站她身后,拽着她的马尾辫操控着她。
“该死的…”
“全部都该死!”
她嘴里小声念叨这两句话,等我走近了才听清。
“毛小晩!”
“你是谁?!快放开她!”
女人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听到声音后停下了动作,僵硬的转过头来…
那张呈青灰色的脸爬满了驱虫,两个眼眶深深凹陷,额前的头发还往下滴着黄色的液体。
我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