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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泥人儿小贩来寻,只道要见尊主,小的瞧着似是有甚要紧事,不敢耽搁忙前来唤您。”小厮小心翼翼地答话。若非亲眼瞧见尊主对那小贩有些不同,自个儿哪里会有这胆子前来相扰。
额角处的手指一顿,凝眉略一思索,穿衣下了榻。
眼前的门忽的开了,小厮忙后退一步让出道来。
“带路。”
一路行至前厅,人群熙熙攘攘,聒噪不止。
千孚从未踏足过此处,是因初到之日朗书便跟他提过此事。
一来怕凡人的烟火气惹他不快,二来他之相貌在这等地处极易惹出事端,故而平日里出入皆由小厮领着走后院的偏门,数月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今日初初踏足,才入了堂中,便觉出有数道目光落在身上,不自觉皱了眉:“人在何处?”
小厮半挡着他在前头开路,压低了嗓子苦哈哈道:“就在正门。小的原想引着人去偏厅等候,可尊主您也知道,那少年是个倔的,木头一般杵在门口如何也不肯挪步,小的无法便只能先去寻您。”
千孚眸光微动,荣仁堂门前那些话还历历在目,想到少年那双倔强的眼,心下了然。
二人才行上几步,忽的斜刺里伸出一把扇子将人拦住:“这位美人儿怎的不曾见过?”
一男子脚步虚浮,赤红着一张脸往他跟前凑:“模样倒是标志的紧,南风馆里何时出了这等子绝色……”说着朝他面上伸出手来。
四周渐渐有人围上前,皆是兴致勃勃的模样。
“果真绝色!馆主这回定是花了大手笔。”
“瞧着应不是清倌儿,嘿,这般的美貌,南风馆下一任兰冠非他莫属了!”
“不是清倌儿才好,清倌儿哪个能要了去?”
“也对。”
毫不遮掩的议论声传来,千孚好整以暇的站着,眼看着那只手愈来愈近。
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一旁的尊主周身妖气瞬间膨胀,小厮顿时头大如斗,忙将这不知死活的醉鬼拦下:“客官说笑,这位可不是咱们馆里的公子。”说着忙使个眼色教不远处的小倌儿上来扶人。
“怎的不是?”醉鬼推开挡路的小倌儿,晃着身子越过小厮去抓后头的美人,“银子小爷多的是,一掷千金也是够的,美人不如跟了小爷,到时吃香喝辣,岂不快活?”
身后的妖气瞬间浓郁一层,小厮只觉自个儿的尾巴都要藏不住了,淌着冷汗将越过去的手拦住:“真不是咱馆里的公子,”说着将人拉远了些,“这位是馆里的贵客,便是咱们老爷也是尊着敬着的。客官您是常客,该是听闻过老爷的性子……”
这话没说明白,可但凡听见的,心里皆是透亮得很。
那醉鬼正要发火,闻言动作一顿,酒意立时去了几分。
这位南风馆的朗老爷他是见过的,瞧着的确是个雅致的男子,可与其有关的那些个传闻却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