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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拿着块蜜饯塞在嘴里,问道:“爹爹此时在哪儿?”
喜儿道:“菡萏院。这会儿主君正和夫人、凌哥儿、麒哥儿、韵姐儿、茶姐儿一块牌九呢。
姑娘也是主君的亲生女儿啊,一块儿牌九竟也不叫姑娘一起去。奴婢前日才觉得主君待姑娘好呢,其实就是姑娘去找他了,他才为姑娘主持公道,以免姑娘心里记恨他。”
苏叶道:“习惯了,不过他肯斥责原氏,已经算是不错了。”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榻,换了身极其淡雅的襦裙,发髻松松散散,只戴一支白玉木兰簪,看起来清丽苍白,孱弱可怜。
“现在你姑娘挺喜欢当一个坏人的。”苏叶看了眼喜儿,“这么好的气氛不被破坏了,当真是可惜啊。”
喜儿面上带着兴奋的笑,“姑娘霸气,姑娘威武。”
菡萏院内欢声笑语,苏城坐在主位上,与几个子女共推牌九,瞧着一家和睦,其乐融融。
丫鬟婆子们端着茶水瓜果候在一边,菡萏院真是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苏叶被喜儿扶着进了菡萏院中,随着苏叶的到来,所有人脸上的笑意顿时收了,尤其是原氏、苏麒、苏韵、苏茶,整个人脸色冷如冰窖。
原氏脸上闪过厌憎与鄙夷,但也没先出声。
苏叶拂身行礼,“见过爹爹,见过母亲。”
苏城蹙眉道:“叶叶这是怎么了?怎么今早看起来还好好的,这时就病弱了。”
苏叶跪下身来,哭着道:“爹爹,四弟想女儿死啊。”
苏城面上带起怒意,侧身看向苏麒,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苏麒纹丝不动,手上还拿着牌,“我没干什么,长姐最近是怎么了,厉鬼附身了不成,总是爱打人攀咬人。”
苏叶道:“爹爹,女儿没有胡乱攀咬人。是今日午后女儿在湖边喂鱼,四弟阒然间过来,一脚将女儿踹进湖里。
女儿自知生母丧得早,没有母亲疼爱。爹爹迎娶了后母进门,爹爹要顾着后母生的孩子,女儿晓得,也从来不争抢什么,可女儿只想好好做爹爹的女儿,只想好好活着。”
苏叶说得声泪俱下,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苏城蹙了蹙眉头,“你先起来。”
苏叶起身道:“爹爹,女儿说的句句是真,不曾撒谎。”
苏城冷眼看向苏麒,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他知道,整日不好好读书,吊儿郎当,与贴身丫鬟整日腻在一起厮混。
“苏麒,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推你长姐入水?”
苏麒起身至苏叶身侧跪下,“父亲,我没有!是长姐诬陷我!”
苏叶道:“我胸口现在还有团乌青,爹爹若不信,可以叫两位嬷嬷验验。女儿绝没有撒谎。”
苏城看了眼秋娘,“你去验验。”
苏叶跟着秋娘进了屋内,她扒开领口让秋娘查看。
秋娘只略略扫了一眼,见胸口那处确实有一团乌青,甚至还有些微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