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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着紧锁的房门,我的声音充满喜悦,眼泪不由自主得滑落脸颊,冲出两道泪痕。
身为淮南谢氏一族的嫡支大小姐,我在十六岁时嫁给了刚继承永宁伯府的陈文远。
碍于守孝,两人一直没有圆房,直到一次出行,意外有了身孕。
我在九死一生中生下了孩子,虽然身体彻底垮了,也再不能孕育。
可只要瞧见孩子健康,我便心满意足。
孩子还不到一岁,陈文远随同我的胞弟一起出门,竟然遭遇山匪,皆丧命于歹人之手。
偌大的谢家失去了继承人,引得旁支蠢蠢欲动。
好不容易步入正轨的伯府也失了主心骨,我只能咬着牙撑起两家。
好在,婆母对我规矩虽多,却有帮我好好照顾孩子。
我因此能够专心打理谢氏一族的产业,重新步入正轨,延续五洲第一皇商之位,令旁支的算盘落空。
我同时兼祧伯府,为自己的孩子铺好后路,让永宁伯府再次教人刮目相看。
但我的父母在几年后一夕病故,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我的身体。
自此,婆母说我得了失心疯,将我锁在这间屋子里。
噩梦般这些年,孩子是支撑我活下来的唯一缘由。
我手中还有一把属于谢家的钥匙,是婆母跟小姑不知道的,我想等到儿子及冠时交给他。
如今,我提前熬到这一天,我的儿子成了南梁年纪最小的状元!
南梁之中,勋贵只有取得功名,才能获得实权,我的儿子将会扶摇直上!
“快开门啊!”
一想到儿子,我仿若生出使不完的力气,拍着门板声音轻快。
“喊什么,晦气死了!”
屋门从外面打开,门口的人抬脚就踹,正中我的心窝,让我喷着血倒在地上。
“宇......宇儿?”
被唤作宇儿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嫌弃地捂着口鼻,如同看废物一般,居高临下地瞧着我。
“我......我是娘啊!”
我赶忙坐起来,焦急解释道。
“呵,娘?不过是个卑贱商女,你也配?”
少年人清亮的声音传来,如同利刃一般刺入我的心窝。
“宇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没有谢家哪来伯府的今日?你再看看我,我是娘!你忘了吗?我给你买糖,给你找最好的先生启蒙,我还......”
我急忙开口,才不过三十多岁,却身躯佝偻、满头白发,如同老媪一般。
陈敬宇不耐地打断了我,“我当然记得,可你根本就不是我娘,对吧,父亲大人!”
我这才注意到,门口竟然还有个人。
“夫人,多年不见。”
那人来到陈敬宇身边,语气一如当年那般温柔。
本该近四十的年纪,看上去仍如同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般。
那样儒雅俊秀,赫然是我死去多年的丈夫,陈文远!
“你......还活着?不对!你不是跟我阿弟一起被匪人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