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承受不住萧暮这么冷厉的眼神，微微垂下了头，”我就是想要个孩子……没有名分也没关系，爷把我送到庄子上去也行……“
萧暮冷笑了一声：”庄子上？听起来倒像是懂事的，可……你真以为什么人都配生下我的孩子？“
柳小芸呼吸一滞，有些难堪的垂下了眼睛，萧暮果然是很嫌弃她的出身。
男人并不在意她的心情，说完转身就走，几步后却又转头看过来，目光冷沉沉的警告她：”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滚回你的院子里去，没事别再出来。“
柳小芸听着脚步声走远，半晌才抬起头来，神情竟然仍旧算得上平静，虽然萧暮的话十分难听，可混迹青楼那么些年，什么委屈没受过？
何况这个结果，她其实也猜到了。
“算了算了，这次不行就下此吧……不生气，不难过，更不好听的话不是也听过吗，没什么好往心里去的……”
她扯了扯嘴角，本来想笑一笑的，却到底没能笑出来。
”还矫情起来了了……”
她骂了自己一句，却不自觉弯下腰扶住了假山，外头站了这一会儿，膝盖又疼了起来，而且腰上被硌得也有些疼，好在她能忍，从懂事那天起，她就学会忍了……
等回到溪兰苑的时候，天又黑了，冬天日头短，还冷，她手脚都有些僵，然而进了屋子也没比外头暖和多少。
”瑾儿？去哪了？都这个时辰了，还吃不吃饭了？“
她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也就没再吭声，摸索着爬上了床，钻进被子里暖和手脚，脑子里却还是萧暮冷眉冷眼的样子。
这个人呐，真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终于响起脚步声，瑾儿推门进来，瞧见屋子里黑漆漆一片愣了愣：”姨娘？回来了吗？“
柳小芸回过神来：”回来了，你干嘛去了？外头那么冷，乱跑什么？“
知道柳小芸没睡，瑾儿摸出火折子点了灯，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几块素帕子来。
”我去外头揽活了，姨娘你看，绣好这一方帕子就是十文钱，姨娘你女红那么好，说不定还能涨价。“
柳小芸接过帕子看了看，脸上的神情已经瞧不出一丁点不对了，她和瑾儿絮絮叨叨说了几句话，困意就涌了上来，连瑾儿给她的膝盖上药的时候，她都没怎么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但半夜外头忽然吵闹起来，她被惊醒，看着窗户里透进来的火把的光有些茫然：”大半夜的，怎么了？“
瑾儿披着衣服进来，柳小芸连忙撩开被子让她上去暖和着。
但不等瑾儿脱鞋，房门就被敲响了，砰砰砰的几下，十分不客气，听的人胆战心惊的。
柳小芸下意识抱紧了被子：”谁呀？“
”我。“
虽然有些低哑，但这声音的确是萧暮的，瑾儿连忙去开了门，柳小芸有些纳闷，以往也有这个时辰过来的时候，但这个月已经来过了啊，何况，之前才说了不想让她生孩子，那现在人过来也没什么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