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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因流水落花而得名,源头是上游的山间景区。每到夏季的时候,各种花瓣落入溪中,随水流而下。
眼下这季节,水流量不大,但是却更加冰冷刺骨。
我小声感叹:“我二叔这回也是遭了罪了,这么冷的水,还真往里跳。”
说话的同时,我伸手从水里捞出了从眼前快速飘过的东西。
袁畅看了一眼之后惊呼出声:“这不是纸钱吗?你捡它干吗?多晦气啊。”
“纸钱是用来烧的,为什么会在水里?”
我把纸钱拿到鼻翼底下嗅了嗅,被水泡的太久已经没味儿了,但从质感判断的话,很像我和二叔开方子包中药用的那种黄纸。
袁畅还是对纸钱很厌恶:“可能是谁家烧给死人的,不小心被风吹到河里了吧?”
我站起来看了看更远的地方,还有几张纸钱卡在河草上。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二叔死了!但我知道他只是藏了起来,说不定这就是他给我的讯号,让我治好了陈雯雯的病之后,去接她。”
我把纸钱重新丢回水里,就往下游走。
袁畅又叫住我:“你是不是走错了?纸钱是从上游飘下来的,要去找人的话,也得去上游啊。”
“我二叔的习惯和人不一样。”我解释道:“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人这一生,莫要争渡。随波逐流,也是安稳。’”
二叔是一个很喜欢随波逐流的人,这些人我们叔侄俩也是这么过来的。走到哪儿,医馆开到哪儿。没有准确的目的地,只要我的病还没要了命,就得过且过。
袁畅依旧不理解,但还是跟着我先往下游走了。
我们两个人沿着溪水,越往下走,水流变得更平缓,水面上飘积的纸钱也就越来越多。
“二叔这是下了血本啊,这么多纸,够开多少张方子的?”
我二叔抠门,我也从小被耳濡目染。
又往前走了一段,袁畅突然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有些惧怕的指着前方:“于医生,那里怎么有个小房子?”
我抬头看到了河岸边上一间简陋的屋舍,平平方方的,让我也有点发怵。
说句不好听的,这房子就像个大号的骨灰盒。
“这应该是个供奉土地爷或者其他小神小仙的庙,我二叔平时胆子就大,说不定就躲在里边儿呢。”
我一想到二叔,还是决定去看看。
当我们走近之后,又看到丝丝缕缕的烟雾从屋子里漫出来,而且从门口到溪边这条路上,有很多黄纸的灰烬。
“绝对是二叔!”
心中惊喜,丢下袁畅就往屋子里跑,到了门口的时候,我才被吓了一跳。
屋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二叔,湿漉漉的,脚朝外躺在地上。另一个,是个佝偻着腰,披着白色麻衣的老太太。
在二叔的脚边插着几根香,还有一根忽明忽灭的长明灯。
“二叔!”
我大喊了一声,想要进去,但这个老太太却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