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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怔了半晌,才慢慢爬起来,心想:他要求我做的事,我去不去做呢?我不去做,他会不会变成冤鬼来缠住我?做吗,云州有几千里路远,我要走多少天才走得完?但我已经答应过了,不去做,对得起他吗?算了,算我倒霉透了,什么方向不走,偏偏撞到这树林里来,又偏偏给他抓住了,不去做也不行。他真不明白,这个死人,什么不叫自己带,偏偏带一块血布?这血布很重要吗?还要送去千里迢迢的云州府。
年轻人又想起鱼美人在这血布中的这一句话。他感到茫然,怎么一个鱼美人会在血布里?鱼美人是件什么东西?是件宝物还是一个人?是人?不可能,人怎么会包在一块血布中的。看来恐怕是件很贵重的宝物,才求自己送到云州去的。我要看看这倒是个什么宝物。
年轻人在好奇心的指使下,迟疑了一会,便伸手向死者的怀里摸,果然摸出了一块不大的血布来。这块血布,好像是死者生前从自己的衣服上割下来的。
他在暮色中看了看,哪里有什么鱼美人?什么也没有,布上只用血画了一些符号。小猎人有些失望:就是这么一块血布,叫自己送去云州什么镖局的?是不是自己摸错了,他怀中另外还有一块包着鱼美人的血布?
年轻人不放心,又伸手向死者的怀里掏,最后在死者的裤带上掏出了一个小布袋子,小布袋子也染有血,里面似乎装有一些硬物。
他心里想:里面可能装的是鱼美人了。于是便打开来看宝物是宝物了,不过不是什么鱼美人,只是几块碎银两和十多个铜钱。年轻人又怔了一下,看来死者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鱼美人宝物的,只是一块血布和一个钱包而已。
算了,没办法,既然自己已答应了,只有将这块有符号的血布和钱包带去云州好了。”自己虽然是辛苦,也好过于心不安给冤魂缠身。再说父亲在生前也时时教自己,答应给人家做的事,一定要做,不可言而无信,要就莫答应。说什么人无信不立。谁叫自已害怕,急急忙忙答应了别人?
年轻人将血布、钱袋小心放入怀里,又拾起刚才给绊倒时扔在一边的小口袋粮食,正打算奔去。
不禁回头再看看草丛里的死者,突然想到,我这么就走了,让他躺在这树林里,半夜里不给野兽叼了去?或者将他咬得不成人样?那不太残忍了?我还是做做好心,将他埋葬了才好。于是他又放下粮食,拔出猎刀,打算挖一个坑,埋葬了这位死去的大叔。
年轻人挖了一会儿,又想起在那一边山道上还有六具尸体。心想:我总不能埋了一个,就不埋葬他们吧?他们不同样也会给野兽叼了去?他们不怪我偏心么?算了,我既然做好事,就做到底,将他们都埋葬了,以免他们身葬兽腹,跑去阎王爷面前告我偏心。要埋葬这么多的死人,我不如去找一个大坑才行,这样挖,要挖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