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笑道：“要他们做什么，我不是也有手有脚的。”
“你这人，就是犟！”
孙燧将饭菜摆好，跟着拿出酒水，赞叹道：“我可听说你的大徒弟最近很是给你长脸啊！在抚州府闹的声势很大啊。”
“王畿？”
王守仁面露疑惑。
自己手下的徒弟并没有按照大小排名，王畿是默认的大弟子，因为他的学识最为渊博，收他的时候也确实很早。
“他不是去年就出去游学了吗？回来了？”
王守仁不等孙燧回答，跟着又补充一句。
孙燧也不知道他的几个徒弟叫什么，点着头回答：“回来了，听说是前几天回来的。”
王守仁教学严格，但并不限制自己的弟子，再加上他跟王守仁也是多年未见，大弟子是谁，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回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王守仁倒上酒水，漫不经心的询问。
“他可比你有本事多了，也比你放得开，你看看你一大把年纪，整天都在想着自己的心学，人家现在都在讲学收徒了！”
孙燧放声大笑，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即一本正经的问道：“你的大弟子现在多大了？”
“应该，十七八了吧。”
王守仁摸着下巴回忆。
孙燧连连点头：“那就是了，就是你的大弟子，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个弟子王龙溪？现在准备入仕的那个，他现在为了求学，整天陪着你的大弟子。”
“他回来做什么了？我记得龙溪心高气傲，若不是我强逼着他，他连给私塾讲学都不愿意。”
“他？说起来我都不敢相信！他劝风尘女子从良，收了两名徒弟，你知不知道是哪两个？”
孙燧刻意拉长尾音，吸引王守仁的兴趣，在对方认真的眼神中，一字一句的说道：“夏言与姜阳！就是当初跪在你门口三天的夏言，还有那个为了买一本书甘愿去挑大粪的姜阳。”
“等等，你说了劝风尘女子从良？他还有这样的能耐？什么时候成了佛家弟子了？”
王守仁端起酒杯，一想到五大三粗的王畿劝说风尘女子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那还有假？抚州府最大的醉仙楼，其内的风尘女子，你别说劝她们，拿不出钱来，连五品官员都敢动手打，结果你的好徒弟去的头一天，直接劝她们从良，关门了两天，再开门，里面只有一些唱曲儿的。”
孙燧咂摸着嘴，言语中都是遗憾，叹道：“那可是最大最好的醉仙楼啊！现如今成了最清净的酒楼，那些头一天还跟人推杯换盏的舞女，摇身一变成了满口诗词的文雅女子，好能耐啊！”
说到这里，孙燧从怀中拿出来一封信：“对了，这是你徒弟寄来的，你天天不在衙门，要不是我今天一早看到了，估计都会被公文压住，被你给忘了。”
王守仁闻言连忙接过来查看，落款并不是王畿，而是王龙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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