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部的审讯室里,朱四手脚并用爬到范英杰的脚边,就差给他磕头了,嘴里不停的喊着:“长官饶命啊,长官饶命啊!”
范英杰开口:“朱四,永硕西原一带的人,平日里好酒,闲时好赌,常年欠酒钱欠赌债,是街坊邻里极力避开的瘟神。去年偷了张记酒坊的酒数坛,几个月前因为在赌场与人发生口角遭毒打,被人追债至家门口,因为赌债数额大,被债主一把火烧了房子,所以至今都住在永江边搭建的棚屋子里。”
朱四一听面前的人连自己的老底都摸的一清二楚,顿时吓的屁滚尿流,一把鼻涕一把泪:“长官,小的以后再也不敢偷东西,再也不敢赌了,长官饶命啊。”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张记酒坊拿出来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范英杰坐在椅子上循循善诱的问道。
“长官,我真的没有偷啊,那钱真的不是我偷来的,长官你要相信我啊。”
“那是从哪里来的?”
“我……我……长官,我真不知道啊……”朱四早已吓的魂飞魄散,一个接一个的给范英杰磕头。
“那我告诉你,是光华珠宝店的师傅给你的是不是?”
“长官,不是啊,不关我的事啊。”
范英杰气定神闲的挽起袖子说道:“你老娘今年已经九十的高龄了吧,我想老太太应该折腾不起了。”
“长官饶命,长官饶命,我说,我说……”朱四这才抬起头,抹了把眼泪又擤了擤鼻涕:“前天夜里,我喝高了,打更打的好好的,突然后面窜出来一个人,给了我一块大洋,他说他是好人,再后来,好像是遇到一个长官,长官问有没有见到什么人,后来我就被踹了一脚,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我躺在街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身边有一袋子钱,我几番打听才知道那是光华珠宝店的小师傅,长官,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我啊,这些钱我都不要了,你们放我走吧……”
“你说你后来遇到一个长官,是什么人?”
“那个长官我没见过啊,跟你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啊,不过,他开着车,车子上竖了一根天线,上面亮了红的灯。”
范英杰听到这恍然想起应该是邱世诚那晚派到永江边的监听车。
“把他拉出去,先关两天,不要走漏风声……”
“长官,长官饶命……长官……你们这些兔崽子,爷爷也敢抓……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等朱四被拖出去后,范英杰立刻去了主办公楼找叶嘉良。
范英杰进去的时候,苏零落正趴在桌子上小憩,听到推门声,惊的一醒过来,身上披着的衣服也掉在了地上。
“司令在吗?”
“在的,范处长有事?”范英杰点头,步履匆忙走进叶嘉良办公室。苏零落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外套,也不知道是几时睡着的,许是叶嘉良见着了,拿了外套给她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