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原来是道，道貌……哎呀，原来就是个禽兽！”这回秦翎墨看清楚了，这声音居然是红狐发出来的。
“你，你竟然会说话！”秦翎墨一惊，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就算是他也不禁惊骇，但随即又很快平复下来。
“嗳，我说话怎么了？”红狐似乎不太明白秦翎墨为何这般惊讶，低下脑袋一瞧，伸出的爪子毛茸茸的。它慌忙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大尾巴，扑倒在秦翎墨怀里。
“我，我我什么都没说，你在做梦！”红狐急着辩解，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秦翎墨已经从惊诧中平静下来，眯起眼眸，略微沉吟：“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红狐更慌了，扑腾着四爪，想起来却被秦翎墨给拎了起来。
一只香囊从它脖子处垂下来，宝蓝色底上绣着彩云飞鸟，以及两个清楚的楷书：胡滢。
“原来是你！”比起得知狐狸会说话，秦翎墨更惊讶这狐狸居然是胡滢。
原来胡滢趴在床头休憩时睡得太舒服了，又很暖和，睡着睡着就现了原形。刚才一醒来就忘了这茬了。现在懊恼也没用，她深知秦翎墨不是好糊弄的。干脆跳下床，化回人形。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胡滢一脚踩在床榻上，双手活动着骨节，一副绿林女豪杰的模样：“我唯有杀人灭口了！”
“哦……”秦翎墨双手抱肩，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说：“杀死朝廷命官可就没法继续开酒肆了，也就没钱可以赚了。当然，你是妖精，怎么做都行。不过，玄心正宗恐怕不会让你如愿吧。”
胡滢说要杀他其实就是吓唬吓唬。开玩笑！杀人又不赚钱，她才不白干活呢！
“你才不值得我动手呢，看在你是金公子朋友的份上暂且免你一死。”胡滢放下脚，大大咧咧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
秦翎墨嘴角一翘，眸底闪过戏耍的光芒，他指了指胡滢的身后：“尾巴，尾巴出来了。”
“哎！”胡滢信以为真，立马站起来原地转圈，那模样又让秦翎墨想起方才一幕。他忍着笑又指了指脑袋：“快啊！耳朵又出来了！”
情急之下，胡滢又连忙捂头，顾着脑袋顾不上屁股，两头一捣鼓笨拙又可爱。让秦翎墨不禁笑出声来。
胡滢知道自己上当了，顿时气鼓鼓地满脸愠色，不过在看见秦翎墨眉眼带笑的模样后，怔了怔。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就是突然有种在荒原里游荡，然后拂开荆棘突然春暖花开的感觉。
“你居然还会笑，啧啧，我以为你那张脸石刻的。”
胡滢的话让秦翎墨愣了下，笑容渐渐淡下去。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脸颊，真的有这么不常笑吗？好像金啸也说过，他不肯多笑笑。可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笑得少了呢？两年前还是三年前，还是从他被先帝任命为辅佐大臣的那一天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