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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靠着他,朝他身边的窗口往外看去,除了一望无际的白雪皑皑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不满地白了付小军一眼:“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哎,”他用肩膀碰了我一下,指着远处的天空说道:“你看,在那里!”
我貌似还没睡醒,但大脑十分清楚。
看到他那副惊恐万状的样子,我吓了一跳,心想:难道是苏修的飞机来空袭了?
那时珍宝岛保卫战结束没几年,我们称苏联为苏修,而我们这里距离中苏边疆也就几百公里,看付小军那副样子,恐怕天上真的出现了苏修的飞机。
我赶紧跑出岗楼,遥望着远处的天空,黑茫茫的一片,连个星星月亮都看不到,别说是苏修的飞机了。
我有种被耍的感觉,气嘟嘟地转身喊道:“付小军,你小子成心吵劳资瞌睡是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回到岗哨里,发现付小军还是坐在板凳上,抬起的手臂依旧指着刚才叫我看的那个方向,一脸惊恐万状的样子,表情也僵硬在那里。
“麻痹,你还跟真的似的。”我气不过踹了他一脚,他却一声不吭地直挺挺地倒下。
我一怔,心想:这小子干嘛,演戏也不用这么当真吧?
“付小军,付小军——”我喊了两声,再伸手一摸他的脸,不仅硬邦邦的,而且冰凉彻骨。
我伸手放在他鼻孔下探了探,惊慌失措地发现他已经断了气。
“卧槽,不会吧?”
看到付小军苍白的脸色和在瞬间僵硬了的身体,我有种他随时都可能青面獠牙,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的感觉。
我甚至忘记了大叫一声,连连朝后退去,却被岗哨的门槛绊了一下,“噗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尼玛也太恐怖了,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冷而僵硬的厮守?
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赶紧连滚带爬地朝山坡下跑去,却感到付小军好像就跟在身后,伸出的双手,随时都有可能抓住我的后颈脖子似地。
付小军明显是被吓死的,我却差点被他给吓死了。滚下山坡的时候,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去拿枪。
我一口气跑到营部的门前,急促地敲着门,“咚咚咚”地敲门声都显得从未有过的诡异。
熟睡中的营长被我吵醒,听里面的声音应该是光着脚跑下床,突然拉开房门,还没看清我是谁的时候,便一脸怒视地对我低声吼道:“干什么,深更半夜的不喊报告使劲敲门,是死人了,还是发火了?”
我结结巴巴地说道:“报......告营长,没......没发火,但......付小军死......死了。”
营长一愣,看到我这副慌里慌张的样子,知道就算接个胆给我,作为一名新兵,我也不敢深更半夜地来敲营部的房门,开这么大的玩笑?
他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