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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车子在老张头的屋子前停下,三个大胖子不约而同的从那车子上下来,最胖的一个就是从那个皇冠车上下来的,一下来有些不爽的看了看四周:“这老头死的真特么不是时候,难怪老子昨儿个打牌一直输一直输,真是晦气。”
“大哥,您就少说两句吧,有外人呢。”从后面的车子里面走出来另外两个胖子,其中一个看了看我们,小声说道。
那三个胖子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很不客气的同老镇长交谈,声音极大,里面还夹杂着我听不懂的话,直到我上学读书之后,才知道这是一些洋文。那三个胖子同老镇长说了半天,才叫搭窝棚,三个胖子的脸上,一个比一个不耐烦。
后来我才知道,这三个大胖子是老张头的儿子,最胖的那个就是老大,剩下的是老二老三,三个胖子长得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便是吨位。按照三河镇的习俗,人死了之后是要办酒宴,搭窝棚,请人吹拉弹唱以及放炮仗的,为了表达三个儿子对老张头的孝敬,窝棚很快就搭了起来。
三个儿子都在外面忙活,没人去理会停在灵堂里的老张头,而我师父则肩负超度的重任,直接去了灵堂。我在灵堂边上看了一眼,不大的屋子里面,都是些旧家具,掉了漆的桌子上放着老张头的遗照,那遗照拍的古怪,上面的老张头嘴角带着一抹莫名的微笑,无论站在哪个角度看,都觉得渗得慌。
屋内停着老张头的棺木,黑色的,光是老远看着就觉得有些冰冷,我不敢进去,连着磕头都是在门外,师父敲了我的脑袋,说我胆子小。
棚子搭了三天三夜,师父穿着崭新的道袍拿着桃木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我和老张头隔壁家的虎子在棚子里胡吃海塞。
老大找了一卡车鞭炮,鞭炮声从早放到晚,锣鼓喧天的声音再加上鞭炮声,震得周围的居民都无法安眠。而老二和老三则从市里请来了专门的歌舞队唱歌跳舞,将窝棚里弄的热热闹闹的。
说实话,我对三河镇这个习俗不是很能理解,人死了,他的亲人却兴高采烈的放鞭炮看歌舞,说是用这样喧闹的声音可以让死人活过来,与活人同乐。不过现在想想,要真活过来了,该有多渗人啊。
第一天是我师父在后院张罗的,后来老二老三找了一帮道士团体,人家那衣服穿得,可比师父要光鲜多了,而且还有专门的哭丧团,一来就坐在那里对着老张头的棺木直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死去的老张头是他们的爹呢,于是师父就很顺其自然的被挤了出来。
我和虎子吃完饭,就趴在台子跟前看表演,那个时候,真人演出在三河镇是个稀罕事儿,尤其是几个漂亮妞儿,穿着极少的衣服进行演出,配合着沙哑的大喇叭,震耳欲聋,我趴在台子边上,感觉自己晕晕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