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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我们搬家。缘分有时真的像是天定的。他家居然就在我家旁边。 然后,就这样过了几年,我一直粘着他,他一直是我的天。直到他出国深造。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你说的他该是伊辰焕吧 。
“对,是他。”
“那么许庚枫呢?”
“他?应该算朋友吧。”
“是吗?看来有些事你也不清楚。”
夜,愈深。心里的悸动与难奈也愈加强烈。我最怕的就是这种感觉,似乎什么都不受控制,把握不住。好似流沙,明明握在手中,转眼却又消失不见。寂静的深夜,医院的走廊上电灯忽明忽暗,我和苏琀薇坐在长凳上,互相诉说彼此心里最深的秘密。这是寂寞的依偎,仿佛只有借此才能证明我们不是一个人,也并不孤单。
我们彼此靠着,沉沉睡去。这一刻,什么都不存在,只有我们对彼此从心底深深的信任。
第二天, 许庚枫来了。他带走了苏琀薇。而这过程中还发生了小小的争吵。
“你们走吧,回去休息下。这里我来守着就好。”
“我不走。顾歆你回去休息吧。”
“苏琀薇,你是听不懂吗?我让你回去。”
“你吼我干嘛?我就是不想走。你能怎样?”
“我能怎样?难道他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完全看不见我的存在吗?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喂,许庚枫。我没那么说呀。你走那么快干嘛。”
直到医院门外,都可以看到一个男子满脸气愤的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个女子。为了跟上男子的脚步,女孩在后面小步的跑着。
他们的争吵中无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就在旁边默默地听着,观看着他们的故事。虽然这故事中没有我。
这天下午,伊辰焕醒了。他是叫着一个名字醒来的。那个名字,不是先前他叫的沛珊,而是顾儿。
有着刺鼻消毒水味的病房,只因为有了他,也不那么让人反感了。
“顾儿,顾儿。”
当时,我正想起身去接水。突然手就被抓住了。“小舅舅,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水”他的声音干涩有没力,有种很长时间没说话的沧桑感。我急忙倒了水给他喝下。
“顾儿,你回来了啊。我听了你的,没有冲动,没有不顾一切。我一直在等你。还好,你终于回来了。”
“小舅舅,你醒醒啊。我是顾歆,不是顾儿。”
晃然之间,我似乎感觉到他的身体怔了一下。
“顾歆,我怎么在这啊?我记得不是……啊!对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舅舅。对了,顾儿是谁呀?你昏迷时一直在叫她。”
“她啊。她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你和她一样,温柔,善良。”
他说这话时眼底的温情流露无疑,那是种腻人的温柔。仿佛那个女子此刻就在他眼前,似要浸出水来。本来小舅就是温润的男子,此刻更显他的温柔。突然之间,这样的场景仿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是以前,也许在梦里,而他,在那时是我的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