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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生来性格就阴暗偏执,只是十三四岁的我,总归还是小孩子心性,心思单纯,不去想夺嫡,也素来懒得遵守这些麻烦规矩,只是见自己想见的人,回避自己厌恶的人。
太子贺西洲,性情温和,面若冠玉,我终日跟在后头皇兄皇兄的喊,也就混的关系不错。
我比皇兄只小上两个月,祝翎枫入国子监那年,都还只有十四岁。
当时的祝翎枫,尝居功业第一,是终日被夫子挂在嘴边的芝兰玉树,就连皇室中人都颇几分欣赏。
父皇叫我们好好跟人家学学,我心底其实不忿。
能有多厉害,明明他来之前,被赞不绝口的都是我的皇兄。
但偏偏皇兄没有丝毫妒意,反而和祝翎枫共论诗文,聊得投机。
于是皇兄不再终日陪我胡闹,身侧多了个人。
十四岁的贺听婵执拗的很,怀揣着“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抢东西”的想法,见到了十四岁的孤傲少年祝翎枫。
彼时他被我皇兄带着赏花。
清清冽冽的少年郎,长身玉立、模样清俊,笑或蹙眉时眼尾都带几分潋滟。
模样生的挺好。
“阿婵,这是夫子口中那位惊才绝艳的祝翎枫,国师之子。翎枫,这位是我皇妹,大公主贺听婵。”
贺西洲见我来此处,眼底几分惊喜,向我介绍。
我没动,也没说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人,来找我皇兄正是为了这件事。
国师啊,身份尊贵,倒是没什么实权。
所以我皇兄和他一起玩,也没人会起疑心。
清风明月一般的少年听得贺西洲的话,侧头看我。
从小到大身侧的宫人玩伴,有人畏惧我,有人巴结我,无一不是阿谀奉承。
但祝翎枫的眉间分明有几分倨傲,没主动走上来恭维我。
甚至看了一眼就置若不闻,仿佛我这个人并不存在。
这个认知让我非常不舒服。
我对他的好奇心也是那时候开始的,也起了心思常去戏耍他。
但他冷淡寡言惯了,纵使我百般戏弄都波澜不惊,最多也只是带着恼意道,“殿下莫要如此失礼。”
好没意思的人,我就也只是撇嘴。
说来讽刺,我们关系开始改善,是他碰到我,虐杀一只落入御花园的小鸟。
5.
其实我也没想动杀手的,只是那鸟儿叫的甚是聒噪,惊扰了我一场好梦。
那鸟儿被我射下来,折断的翅膀沾染着斑斑血迹,落在我眼前扑腾着翻滚,像一片零落的枯叶。
它棕褐色眼眸是清澈的,看向我,发出叽叽咕咕的鸣叫,像是在求援。
我随手捡了块御花园的石头,眼也不眨就对着鸟儿的头砸下去。
它绝望地哀嚎一声,闭上了眼睛。
我生来心术不正,实在享受这种凌虐的快意。
地上一片鲜血,再也辨不清本来面目,我才满意地勾起唇角。
一抬眼。
少年站在那儿,神情复杂,明显目睹了全程,对我的举动不太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