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怀月也有车辇随着,她时不时的去找战瑶,觉得乏了又回自己的车辇躺下休息。如此行踪不定,便成为了分道而行的有利条件。因为公主已经吩咐好了,所以,太子车辇的侍从以为公主和太子妃在太子车辇,反之,亦然。就这样,在太子车队入京华前,她们成功的跑了出来。
此地偏远人迹稀少,客栈只此一间,马厩都不见几匹马,伙计非说客满,不再接客,战瑶就与他争执起来,然后见到了萧梓硕,再与宇文怀都四目相对,尴尬。
这命运的纠缠!
宇文怀都叹了口气,不急不恼,他仿佛认命了。几人围坐在大堂里,将客栈的伙计们都支走,彼此心照不宣,不再提及,为什么彼此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在京华了。
既然遇上了,就没有各走各的道理了,宇文怀月跟着战瑶,他这个做哥哥的是一万个不放心。宇文怀都表明了态度,他目前不可明示身份,所以,他以文公子自称。怀月自然是文姑娘,战瑶嘛,就改称战阿桃了。
“我是真的来剿匪的,路上一切都听我的,你们不要给我添乱。”宇文怀都郑重的说。
不听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战瑶在心里叹息道。
“几位客官!”客栈伙计在堂门外大喊,“今日元宵佳节,晚饭要吃元宵吗?”
真是巧,元宵节,一家团圆了。
晚饭时,五个人围坐一桌,没了主仆之分,没了夫妻芥蒂,团圆的节日,暂将一切不愉快都抛诸脑后。
他们猜起了灯谜,他们划起了酒令,在外不便,他们以茶代酒,还是玩得其乐融融。
不小心茶杯倾倒,茶水溅了宇文怀都一身,他连忙掏出巾帕来,细看,是楚婉淑绣的鸳鸯巾帕,舍不得又收了回去。萧梓硕哪里是会伺候人的,他身上可从来不带这些东西,还是欢儿递上了随身的巾帕,才解了燃眉之急。
元宵节,他应该在想念她吧。
战瑶给欢儿使了眼色道:“把我那条巾帕拿出来给了相公吧,我那条没那么金贵,什么水渍脏污,用起来可顺手了,相公不会心疼。”这是她第一次叫相公。
欢儿得了要领,将另外一块来自楚婉淑的鸳鸯巾帕掏了出来,她也随身带着,害怕太子再出什么诡计,带着楚婉淑的东西,安心一些。
这下,两条巾帕也团圆了。
只听外间轰隆隆之声响起,伙计在外喊道:“京华城放烟花啦,几位客官无事,可出来观赏,咱这小店,也看得到!”
太子一行出了堂门,在客栈的院子里,正好可见夜空中的绚烂。每到元宵节,京都也会放烟花,声势之浩大,烟花之绚丽,比此处要强百倍。
可不知为什么,宇文怀都和宇文怀月都觉得,此时此刻此地之景,更能入他们的心。皇城广阔,却总封闭着,不及此处,使身心辽阔。
战瑶和欢儿从未看过烟花,听着耳边隆隆作响,眼前绚丽多彩之花冲上云霄绽放,美艳至极,她激动不已,不知不觉,竟流下泪来,胥北早些安宁吧,她也想在元宵节时和父兄母亲一起,抬头看看这瞬间的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