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里是医院。
他到了一楼的时候，王泽封已经被医护人员用简易床抬了起来。
“真是的，这年头能遇见什么难事，能难到直接跳楼——”
耳边传来护士埋怨的声音，张俞年的心却在此刻安定了下来。
张俞年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被栏杆上的铁锈磨出了血。
王泽封被送入急诊室后，张俞年找上护士，以家属的名义签过一份又一份的文件。
“我要你们最好的医生，他要是死了我要你们都不得好死！”
护士翻了个白眼，“喂，你们吵架关我们什么事？小伙子，那人是你的恋人吧，就算是吵架也要分时间地点，还好他掉下来挂到下树枝，不然早就没命了！现在这么心疼，当初干嘛去了？”
张俞年一脸黑沉没说话。
“王泽封住院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张俞年抬头一看，是陈王寇。张俞年微微点头，收好支票，道：“就在急救室里。”
陈王寇目光微闪，“说起来，我也很久没见到王泽封了。我进入看看他，你先回去吧。”
张俞年心情不好，想到那个人心情复杂，他去走廊抽了一根烟，许久，听见医生说没事，才抬脚离开了。
……
意识混沌。
王泽封迷迷糊糊醒来时，先听到的是点滴输液的声音。
他……没有死吗？
将王泽封的所有反应收入眼底，陈王寇眼底微暗，轻声道：“知道我为什么来见你吗？”
王泽封闭上了眼，不想说话，却听见对方说， “我亲手推张于婷下楼，真要谢谢你帮我坐了七年的牢。”
王泽封睁开眼睛大惊，“是你……竟然是你！”
陈王寇笑意顿时深了，顺着王泽封的话继续道：“可不是我？王泽封，而且我还能帮你找到你的弟弟，只要你答应我，将张于婷的这件事永远烂进肚子里，不要想着翻案。我就帮你。”
王泽封，“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
陈王寇微微挑眉，随后就拿出手机，翻出语音备忘录后，将手机递给了王泽封，“备忘录的第一条，你自己点开听听。”
直觉告诉王泽封，备忘录里有他最不想知道的事情。
语音打开了。
音箱里传来张俞年和陈王寇的对话声：
“王泽封出狱了。”
“七年了，对于王泽封来说，也算是不容易。我听说你把他弟弟抓住了？”
“嗯。”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俞年，就不能放过他们兄弟吗？”
张俞年沉默了片刻。
之后他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少许讽刺：“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要我放过王随之？永远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