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警方在探寻老程家属时,发现了在角落蜷缩着的妇人,由于失去了老程的投喂,妇人早已瘦的干扁如柴,长时间没有进食的她竟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而她怀里抱着的婴儿,居然是一个死婴,早已死了一月有余。
原来,男婴继承了老程的基因,也是一个发育不良畸形的孩子。
“如果是这样活着,那我宁愿他没有开始!“
母亲的话语环绕在他的脑海里,在母子二人出院的第二天,妇人就发觉了老程的秘密,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人了。
他爱着弟媳小雅,军大衣里塞满了对方的照片,却在对方第一次见到自己双腿的时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小程,结婚,生子。
他恨,他恨这一切。
娶了同乡的妻子后,他来到城市里做着小本生意,却迷上了股市,他疯狂的想从任何一个方向来证明自己不比自己的弟弟差,即使没有双腿,他也会比对方强。
加上小雅的事情,这个心理就像一颗种子般,在他内心深处悄悄的生根,发芽,逐渐变成一棵大树。
在回乡的大巴上,他在农工包里放了一包老鼠药。
带着同乡要捎给家中老母的玫瑰花糖,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一碗饺子,两条人命,拿着房产证,一场煤气爆炸的假象。
这一瞬间,老程才觉得自己四十年来终于真真正正的是一个人。看着襁褓里哇哇啼哭的婴儿,像极了懦弱,却又无能为力的自己。
发觉不对的贱妇竟敢准备在天亮时带着孩子跑回娘家!
不,他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中像他一样发烂发臭!
老程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见证了这一切的妻子也精神出现了异常。只知每日抱着孩子喃喃自语。
而这一切,像那一盘没有吃完的晶莹透亮香气四溢的毒饺子般,归于一场渺茫大雪。
新来乍到空降的警官林晓梦,在随着同事离去时,吐出一口热气。回头看去。冰冷的桃花眼睫毛上落着雪花,为她冷艳的气质更添了几分惊艳,雕塑般精致的鼻梁像巧拙天工的艺术品。好似高处不胜寒的雄鹰般冷贵。
她压低了几分警帽。摘下手套用表皮从老程的尸体大衣角中捏出那张快要掉出的名片。
黑金渡边精致雅性的卡片上,清楚的写着一行字。
慕楠檀香店。
只是那卧地而盘的金龙,不知何时,竟睁开了双眼,褐色的双眸竟深沉附有含韵的盯着她。
“这张卡片,我记得,在上一次心脏骤停女孩家属报警时,也发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
身后的同事见她停下脚步也紧随其后,弯下腰身,找出那次在手机中所存的场照,对比后,点头应声道。
“对没错,是一摸一样的。”
“查一查,同一月两起事件死者手里都有一样的名片,也许有什么关联。”
众人哈出的热气像一团烟雾逐渐散在空中,又似乎化成了一条龙,悄悄的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