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景贞十九年,越国襄、黔、埕三地突发洪水瘟疫,朝廷赈灾不力,致使数万百姓丧生,幸存者揭竿而起,请伐昏君,辅政大臣夏瑾顺应民意,联其旧部,斩杀戾帝于宫门前。
“皇上,请立诏书吧!”
时至傍晚,随着城楼报更的更鼓声起落,御书房的大门终于也被攻破。
披着一身如火朝霞,浴血而来的前摄政大臣,现应驻于西北边关的大将军夏瑾手持长枪,与帝王隔空对峙。
那一脸的冰冷直冷到这位越国壮年戾帝的心里。
“大胆!你…”戾帝身旁的公公身子抖得像风中的叶子,却还是强自端起自以为威严的模样向他厉喝。
而夏瑾面对他时显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一道飞镖雷霆之势而去,那公公的话音还来不及落下,人就已经倒了地。
戾帝也是从夺嫡的腥风血雨里走过来的人,虽然到了后来渐渐被美色所迷,此时神色威严的端坐在龙椅上也是不容小觑。
眼见身边最后一人倒地,他面上还是看不出丝毫愤怒或恐慌。
他看着面容冰冷的夏瑾,手慢慢抚上御案之上那美玉所雕,威严素丽的玉玺。
“云上,朕与你三年未见,倒不想昔日故人竟如此重逢。”
他低低的叹息,想想他当年也是为了这把椅子做了许多后悔终生的事…
夏瑾并未看一眼那对于世人极尽诱惑的玉玺和龙椅,只是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帝王如今人才到壮年就早生了华发,威严了,却也添了沧桑。
果然,全不似当年了。
“当年你夺位,我是抛却身家性命助你的。东宫已定,我等皆是谋逆之臣,随你宫变,那一年京城血流成河…”
淡雅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御书房里,夏瑾身后的将士身披战甲、手持刀剑,只是静静听着。
而戾帝只觉得眼前恍惚,仿佛那些画面随着他苍白的讲述又一幕幕重现在眼前。
想当年少年轻狂,他与他一起斗过马,比过武,掐过架,那时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也只有他愿意混在一起了。
后来东宫已定,他注定与皇位无缘了,而他当年的不甘,也注定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越行越孤寒。
当年他们一饮烈酒以碗跄地,当年他们刀枪剑戟阎罗殿前,当年他们豪情万丈兄弟如手足,后来都成了他对他的猜疑和忌惮。
果然,故人易变。
只是变得是高高在上的他,幸而他还是如同当年一样,有一颗赤子之心。
“云上,朕愧对你”。
他一生不愧对什么人,父皇对他不管不问、弃如弊屡,兄弟对他穷追猛打、不依不饶,枕边人对他别有用心、精心算计,他再如何心里都不觉得愧疚,但是夏瑾不同。
他和他多年挚友,在他最狼狈时出现,陪伴他最失意的那些年,甚至他想要江山,他就为他谋夺江山。
那年他为他挡了三刀一箭,在最危险的时刻做了他一回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