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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着喜帕望着他,彷佛见到了那年上元节左手持花,右手执剑的翩翩少年郎,
“我一定会来娶你。”他把花赠予我。
火树银花不夜天,今宵尽兴不归眠。
漫天的孔明灯在他身后,我望着他,一身月牙白锦袍,眸光温柔。
“好。”我轻声道。
一
红烛影影绰绰,我静静地坐在喜榻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都说诗咏关雎今夕祝,三生石上契情长,
幼时的我也曾希冀过与夫君同饮合卺酒,共剪红窗烛。
可任谁都知道,谢行简不爱我。
他爱的是沈将军府沈二小姐沈易清。
彷佛是满屋的红色太过刺眼,又或者是门外的恭贺声不绝于耳。
“谢小将军大喜!”酒盅碰在一起。
“老身先恭喜谢小将军了!”
阵阵喧闹过后,安静忽地笼罩下来,夜已深了。
门外的小婢轻轻推门进来,
“夫人,将军传话说不必等了,他已去书房歇下了。”
我也是能猜到的,今日结亲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剑指向我,便是没想再遮遮掩掩下去。
我拿下盖在我头上的喜帕,满目红色褪去,看见了放在床边的如意秤,我缓缓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合卺酒,一饮而尽。
无妨。
我推开门,只眼便见了院里的枇杷树。
幼时的我与谢行简一处长大,我阿爹又与他父亲交好,儿时便定了娃娃亲。
谢行简自小把我当亲妹妹看待,惜我疼我。
总角之时,我便是个调皮不听教的,没有一点官家小姐的样子,谢行简带着我逛遍了谢府上上下下,每日不是打鱼就是捕鸟,那次我瞄见了院子里的枇杷树,看着满树“花似牡丹殷泼血”的枇杷,我便瞒了照顾我的婢子,悄悄地爬了上去,儿时的我也是个胆大的。硬是爬了一丈高,为的就是摘个枇杷尝尝鲜。
虽说是上去容易,下来便难了,谁也不会教官家小姐怎么爬树,我手里拿着枇杷,望着下面,觉得那地面离我有足足百尺高,抱着树干便开始嚎啕大哭。
哭了没几声,便有人走过来。
谢行简第一个发现了我。
“你只管下来,我一定会接住你的,安安。”
安安,是我的小字。
瞧着他目光灼灼,一脸坚定,伸出双臂,作出誓死不归的样子,我便也不再怕。
于是撒开抱着树干的手,
纵身一跃....
摔在了他的身上....
“痛痛痛......”
我倒是还好,只扭伤了脚,谢行简倒是惨了,先是为了接我摔了个狗啃泥,又遭受了掉下来的枇杷的二次攻击。
后来我便一瘸一拐的被阿娘带回去教育,因为我调皮不懂事。
而谢行简被医好之后被他阿爹罚跪了几天祠堂,缘由是他没有照顾好我,胆敢让我去一个人爬树。
想着年少时的开心事,我穿着喜服在树前驻足了好长时间,才迟迟回了房里,合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