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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安慰,总会扯痛嘴角的神经,如扇般轻盈的睫毛半掩,恰以一个遮住眸光的弧度勾起,像是揪住了一段烟的过往,眼角突然有些湿润,又悄然隐退。
她的话很真诚,却未必真实,渐变和骤变不同,谁又知道由时光堆积起来的改变,最终会成为什么模样?
“洛千年,这次赢得不含水分。”楚殇弥押了一口茶湿热的水汽中盈盈飘香,齿间沾留了茶的香郁。毕竟出身良好,掩饰狼狈的方法亦优雅如初。
洛千年何其狂妄?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证明,只要他想,便没有可以和他秋色平分,他会好到极致。
一招致命,多么阴狠的手段,洛家二少玩的乐此不疲。他向来知晓,敌人的软肋在哪儿。
对于这样的结果,蒲勿念有几分错愕,浅淡却眷美的眉微蹙,“楚殇弥,洛千年一直喜欢玩工心计,一次的失误能代表什么?”
纵使洛千年没赢,也不代表他没有输。洛千年善于攻心,而他已经无心。当不得不向命运低头时,他不想撞得头破血流,“勿念,我已经不打算玩赛车了。”
蒲勿念任由这句话在她大脑中盘旋几遍,却仍不敢过滤到心底,当初那个视赛车如命的人,为了赛车和家中闹革命的人,突然就不玩赛车了。
“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机械,启开的唇未等声音落下便早已抿紧。
“勿念,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活在梦里。”楚殇弥的目光变得悠远,像是一种决绝,再次扫过勿念的脸颊时却荡起了几分锐利,“勿念,洛千年说……”
“说什么?”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接下去,回答的太快,泄露了些许心中的慌张,杯中的奶茶波当初不平的稳的涌动,液面起伏不平,握着手中奶茶的手指紧紧拢起,血液流动加快了,指尖却更冰冷了。
“洛千年说,我可以去洛氏工作。”楚殇弥侧着头,一半脸颊被阳光照得明亮,一半阴郁不堪。
洛千年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心中怎么会有心慈手软?他习惯嘲讽,习惯目空一切,习惯高高在上。他把高傲磨得锋利,给予像是施舍一般,也许,他只是喜欢把施舍当做给予。
“他怎么可以……”奶茶杯似乎可以在她的力道下破碎,勿念的声音中压抑了太多情绪,不能爆发,也无从爆发,这种情绪引出心中的愤怒。
楚殇弥轻笑一声,朗朗的轻盈,像烟雾一般飘渺在空气中,“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激动?我已经同意了,勿念。”
“同意什么?”她不敢深究,总觉得这样的笑会带动心中的痛。
他很配合的解释说:“同意去洛氏工作。”
声音很平稳,平稳得反复理所应当。然而,这样的里所以当中被扭曲的无奈,在他眼中云淡风轻。
妥协了?向谁?
这个深沉的男孩,不是她可以读懂的,即便这样,她仍可以感受到那种黑色的情绪,无奈、挣扎后的苍凉,“楚殇弥,不要那么委屈自己,有心人,天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