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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熬好,已经戌时。
萧子渝却还没回来。
颜玉看着黑下来的天,将汤装好,再次前往都尉府。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时天已黑透。
都尉府大门紧闭,里面见不到半点儿光。
颜玉看着,愣了下。
这时,跑去问门房的玉泉回来,欲言又止。
颜玉看着她躲闪的眼,轻声问:“他可是有任务在身出去了?”
玉泉却倏地跪在地上,不敢回话。
颜玉看着,良久才无声的叹了口气,将人扶起来:“说吧,他去了何处?”
“门房说,今日都尉府无事,指挥使大人带着一众人去倚春楼喝酒去了。”
倚春楼,是京城最大的花楼。
苦涩弥漫上心头,颜玉深深看了眼漆黑的都尉府,转身上了马车。
“罢了,我们……回府!”
洋洋洒洒的大雪布满了回去的路。
她倚靠着摇晃的马车内壁,怀中抱着的热汤不知何时已经冷却,凝上了层油腥。
颜玉看着,默默盖上了盖子。
不知为何,她想起前人的诗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若她与萧子渝也能回到初见,那该有多好!
第三章 质问
夜深。
颜玉躺在榻上,怔怔的望着头顶的床幔。
玉泉的话不断在耳边响起,刺痛着心。
成婚三年,萧子渝从未碰过自己,如今却去了倚春楼!
想到这儿,颜玉再难安枕,起身下床。
推开窗,冷风携裹着雪吹进来,彻骨寒冷。
这时,远方亮起一道昏黄的光。
仔细瞧,只见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款款走来,后面那个人影格外高大。
颜玉一眼就认出,那是萧子渝。
他回来了!
一瞬间,心底涌上的喜悦将之前所有的苦都压了下去。
她连斗篷都没来得及拿,只穿了内衫就跑了出去。
“北城。”
萧子渝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瞧见颜玉身上单薄的衣裳皱了皱眉。
却只是说:“臣见过公主。”
呼吸间,酒气飘来,淡淡的,却提醒着颜玉他之前去了何处。
她嘴角的笑容落了落:“我之前去都尉府寻过你,你不在。”
萧子渝愣了片刻,随后只说:“有要事在身,还望公主见谅。”
闻言,颜玉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再烧起。
他当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所谓的要事是什么?可否告诉我?”她沉声问。
萧子渝看着这般奇怪的她,好像懂了什么:“公主既已知晓,何须再问?”
他的话中满是冷漠,不见丝毫愧疚。
颜玉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疼痛丝丝缕缕弥漫散开。
她强压着,想要再说什么,却被人抢先开口:“臣累了,先回去休息,公主自便。”
话落,萧子渝转身就走。
从头到尾,他未曾说过一句关心颜玉的话。
冷风袭来,寒气顺着单薄的鞋袜席卷了全身,颜玉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看着萧子渝的身影渐行渐远,一颗心慢慢冷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