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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塌掉的部分已经清理出来。泥坯碎片都堆在角落里,有些碎得严重,完全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东西。
望月走近废窑,仔细查看一番后抽出半块砖头,听雪也跟了过去,接过砖头放到鼻前闻了闻。
他有所了然,转身对沈云魄他们说道:“这砖拿醋泡过,用不了多久便会像像桃酥一样碎裂。以前我上工的地方被人这么算计过,所以错不了。”
后面的话不用明说,好好的砖头不会自己跳进醋缸里。除非有人捣鬼。
沈云魄攥了攥拳头,复又慢慢放松下来。
沈氏叹口气:“有些事没有证据,老身也做不出撒泼耍赖的把戏。况且就是真抹脖子死在沈家门,除了能给我儿省点口粮外别无他用。”
“娘!”沈云魄俊容凝肃:“您若再有什么差错,儿也只好跟着去了。”
“呸呸呸,别胡说!”沈氏连忙阻止,又叹口气:“怪娘,老提丧气的事,不说了不说了。”
她转脸招呼望月:“周姑娘,来,跟老婆子我去市集上买点东西,以后你们住下免不得再备上点用品。”
“大娘,叫我望月就好了。”
“好好好,望月呀,需要什么你就说啊,别客气!”
“好嘞!”
这厢去采买用品,留下的人也没闲着。窑虽然塌得有点不成样,但也并非不能修复。
周听雪以前有过帮人砌窑的经验,跟小厮还有另外一窑工商量如何修复。这里的砖已经完全不能用,不然修与不修都没区别。
“这样,我去找靠得住的烧砖窑场,以前认识几个班头,应该能行。”
周听雪信誓旦旦。
沈云魄见他说得肯定,也就将此事托付给他负责。
事实证明周听雪还真不负众望,果然很快找来一批没问题的青砖。围砌个小窑不成问题。
三日后,之前破败得不成样的窑翻修一新,看起来挺像模像样。
之前的泥坯都已经压坏,需要重制。幸好之前烧制泥坯时还有余货,只需将它们修整妥当便好。
这一向都是沈云魄亲自动手。他在修坯转台前席地而坐,泥坯放置到套筒上。随后持起坯刀开始一点点修减,手法平稳。
那双手细长有力,骨节分明,那坯刀握在指间就好像天生一体,说修哪就修哪,说修多少就多少。
周望月在旁边一瞧就看出来,这不是什么公子哥玩闹的水平。只是玩玩的话没有这样的手法,一定是经年修坯制瓷练出来的。
这却不禁叫人心生疑惑。
既然有这能力,无论如何也不是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沈家为何要把他赶出来?就仅仅因为是身份低微的庶出老三?
倘若留在沈家那些更好些的窑场里,别说安身立命,名扬天下也是可能的。这对如今名气日渐衰减的沈家来说绝对是好事。
就因为现在的当家沈月魂讨厌自己这个三弟?